她是救太后公主于险中,宫中奔马这等小错也可以宽恕,就是这带着有毒利器进宫一事……着实不知道该如何评判才好。
虽然大周朝并没有具体条令说女眷不许带兵器入宫,但是卫昭这桩不是如若轻巧揭过去了,只怕以后大家争相效仿,让图谋不轨之人有可乘之机。
于是,朝臣们就卫昭的赏罚之事又吵了个天翻地覆。
有说她功大于过主赏的,也有说她功虽大然错亦不小功过相抵不赏不罚的。更有甚者,说她携利器入宫是别有居心当惩戒以示众人。
无论别人就自己女儿的对错吵成什么样子,卫相自气定神闲,那样子就像卫昭是隔壁家的熊孩子一样。
皇上一言不发,只冷眼看着大家伙吵完,结论也未下,便让散朝了。
皇上下朝回到勤政殿,陈郡王刘诤已经在偏殿候着了。
看到刘诤,皇上直接免了他的礼,然后冲他招招手:“你过来陪朕用早膳。”
宫女太监们摆上了早饭,刘诤待皇上坐下后,方才撩袍子坐下。
“你说吧,找过来有什么事?”
皇上拿了汤碗喝汤,直接去问刘诤来意。
刘诤坦然回答:“朝堂上的争议臣弟都听说了。臣弟此番来,是为卫三小姐正名——她手中的袖箭,是我赠与并让她在入宫的时候戴上的,以保护太后和公主。若这算是一桩错,要罚也应当罚我。”
皇上轻飘飘瞧了刘诤一眼,说:“此事朕心中自有主意。”
刘诤赶紧竖起耳朵,紧张兮兮地问:“皇兄是个什么意思?”
皇上也不急着回答,夹了一筷子小菜慢条斯理地吃了,才在刘诤望眼欲穿的期盼之中开口道:“浔阳乡君当赏。朕不仅要赏,还要大赏。”
说着皇上顿了一顿,又道:“皇后对她也是赞赏不已,还说要认她作义女,封她当郡主。”
“这可万万使不得!”
刘诤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
“哦?如何使不得?”
刘诤陪着笑脸,对皇上说:“臣弟……对这个卫三小姐有意……若是皇后认了她作义女,那么岂不就成了臣弟的侄女?还请皇上为了臣弟的将来,回绝皇后娘娘的好意……”
解释完刘诤又连声说:“但是封郡主是一定要的!一定要的!”
皇上剜了刘诤一眼:“别以为朕看不穿你肚里那点儿坏水!你打小和越家的越慎言不对付,事事都被他压着一头,结下的梁子不知几何。本以为你离了京你俩的恩怨就这般了结了,谁知道现在你回来了,又要打他媳妇的主意!”
刘诤闻言搁了筷子起身长揖:“皇兄明鉴!臣弟一早确实只是想要瞧瞧这个混蛋越慎言中意的小姐是什么模样儿,可不知怎么地,就上了心了……还请皇兄成全了臣弟这回!”
“他们两个都定了亲了,你还想怎么的?可别指望朕帮你!”
“不不不,此事无须皇兄出手。”刘诤成竹在胸踌躇满志,“臣弟自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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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们吵吵闹闹地争辩了两日,皇上终于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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