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锦面色难看起来,道:“表姐你怎么……!”
沈至欢补充道:“我没什么恶意,可别怪我。”
李书锦一哽,没再说下去。
李艳芬适时笑着道:“书锦一走就是三年,我这个做姑姑的当初也没能好好给她主持公道,孩子也受苦了,至欢娇纵不懂事,书锦是她妹妹,合该让着她的。”
沈至欢:“……”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觉得李艳芬这话过于离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从何反驳。
李艳芬约莫还在记恨着沈至欢方才不叫她让她失了面子这事,顿了顿又挑了个最能刺痛她的,端着幅主母的架势道:
“至欢,你说你这番仪态将来怎么进宫伺候陛下?连这最基本的孝道都不懂得,陛下如何容你?”
这话一出,在座众人皆不约而同的噤了声。
谁人不知沈至欢最忌讳的就是这事,李艳芬竟然还敢这样说出来。
沈至欢的姐姐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仿佛吃人一样的深宫里,坐在皇位上的那位皇帝,昏聩无能沉溺享乐,得到了她的姐姐又间接地害死了她,沈长宁逝去还没半年,他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想要让沈至欢也进宫侍奉他。
沈至欢面色冷了下来。抬头看见李艳芬那自得神色。
那张脸妆容精致,红艳艳的嘴角勾着,发髻梳的严谨油亮,斜着眼看人的尤其的丑陋刻薄。
沈至欢捏紧了杯子。静静的看她,脑子里却在想,如果把这杯子砸她头上,再撕开她的嘴,划烂她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会是怎样一副局面。
半晌,她移开目光。
可李艳芬还在纠缠不休,火上浇油道:“你这般看着我做甚?陛下青睐于你可是你的福气,每天这样成何体统?”
……
沈至欢压下心里的冲动,呼出一口气,在一片静默中忽然平静开口:“李艳芬,你从前当村妇的时候说话也是这般吗?“
李艳芬主母当惯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沈至欢继续道:“你还知道体统呢?我母亲十二岁做的诗文现在还在被传诵,你呢,你十二岁的时候知道诗是什么吗?那时候你身上的鱼腥味淡了点吗?”
“你用救命之恩绑着我父亲,尖酸下作,还想让我叫你母亲?”
旁边有人拉了拉她的袖子,轻声制止道:“至欢快别说了,这传出去不……”
沈至欢松了手,杯子滚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目光轻蔑,嘲道:
“你看看你自己,你配吗?”
周遭一片寂静,方才还在劝她的人也收了声,局面一时有些紧绷。
沈至欢在府里的地位不言而喻,她说的话没人敢反驳,但众人显然也不太想招惹李艳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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