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东光东影那些暗卫也传来了消息,那些分运到各地的货物最终都落入了芮家的产业。
除去被荣郡王府留下来的五箱,整整十七箱赃银尽数都交由了遍布在各地的芮家产业。
其含义不言而喻。
戚秋和谢殊皆沉默了下来。
日薄西山,残阳如血。
夕阳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最明艳的时候,黑夜渐渐笼罩,只余最后一丝霞光落在远处的山尖上,留下最后一丝暗淡的橙黄。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戚秋和谢殊都沉默不言。
芮家这两个字深深地烙印在心上,纵使这段时日他们没有刻意打听过京城里的消息,却也明白如今芮家在京城是怎么样呼风唤雨。
这个答案,让戚秋又无奈又无力。
可隐隐之间,戚秋只觉得还有一丝怪异在。
回到了客栈,戚秋倒了一杯茶一口气饮下来,她垂眸看着谢殊,最终没忍住说道:“表哥,我觉得好奇怪。”
谢殊微微抬眸。
他沉默了一路,但面对这个幕后之人很有可能是芮家这个结局并没有什么意外,神色更没有胆怯,反而瞧着若有所思的样子,就像是陷入了沉思。
戚秋说:“你觉不觉得自从我们到了江陵之后,这案子也查的太顺利些了。”
一路追查下来,没有走过一丝弯路,没有兜过一次圈,毫不费工夫的查到了这里。
谢殊转动着手里的玉扳指,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短促地笑了一下,抬眸看着外面落入暗夜的街道,轻声说道:“是啊,就像是一路被人推着查到了这里。”
谢殊就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神色有恍然,有恍惚,有无奈,有不解,甚至还有一些愤怒。五味杂陈,让谢殊看起来更加冷。
戚秋低声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谢殊不动声色地看着门外,闻言握住戚秋的手,“不必担心……”
他眸中闪过一丝暗光,“会有人来找我们的。”
下一刻,屋门便被人敲响。
*
太后赐婚芮姜和威武将军,纵使以唐老太傅为首的一众大臣反对,但这说到底都是家事,而并非国事,只要芮家和威武将军府点头,谁也阻止不了什么。
在威武将军点头之后,太后以为咸绪帝冲喜的名义上,将婚期定在了下月初八。
虽仓促了一些,但咸绪帝毕竟病重,也不好大操大办,如此一来时间上倒也来得及。
宫里便开始忙前忙后的张罗着,一时之间跑来朝芮姜贺喜的人妃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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