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饿。”
“吃块糕点垫一垫,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薛进喝了茶,略觉暖和,一把将她拽到怀里,楚熹只觉得小腹一凉,衣襟便随之散开了,温热柔软的身体挨着冰冷挺括的锦袍上,令楚熹不禁涨红了脸,感觉很羞耻:“干嘛啊。”
薛进盯着她,手臂缓缓收紧,虽是和平时一样笑着,但眼里的欲求已然浓郁到无法遮掩:“你说呢,你不想我?”
楚熹敢拿命赌,她这会若是说不想,薛进那颗心就会立刻提到嗓子眼,开始漫无边际的猜测自己离开这一年里,她红杏出墙的对象有几个。
但薛进并没有等她的回答。
“唔……”
“凉吗?”
“你怎么,里间有热水,去洗一洗不行吗!”
薛进笑笑,放开她,快步走向里间。
楚熹理好衣裳,本想趁着这会功夫把奏折批完,可心里的小火苗摇来晃去,总也不消停。
哎,平时稀里糊涂忙着还不觉得有什么,薛进一回来,她怎就满脑子黄色废料呢。
难道是年纪大了?
楚熹老以为自己才二十出头,可认真一想,她女儿都快八岁了,一晃的功夫,竟成了两个孩子的娘,真吓人。
“楚熹。”薛进的声音从里间传出来:“帮我拿件寝衣。”
楚熹拿了寝衣,走到屏风后,看着他宽阔平直的肩膀,更心波荡漾,很想从背后抱住他。
“对了。”薛进说:“我这次去帝都,在贺旻寝殿的密室里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你绝对想不到是什么。”
“有意思的,我想不到的。”楚熹琢磨了一会说:“不会是春宫图吧?”
薛进扭过头,哑然失笑:“别以己度人行吗。”
“……快说!别吊胃口!”
“是惠娘的画像,很多,很多,贺旻亲笔。”
“啊?”楚熹睁圆眼睛,不敢置信:“他,他居然,居然还留着惠娘的画像?”
薛进颇为感慨的长叹了一口气:“并非留着,应该是,惠娘死后画的。”
虽然没有言明,但楚熹透过他的神情,多多少少能猜出几分。
深宫之中,危机四伏,朝堂之上,勾心斗角,纵使位尊九五又能如何,仍然处处受制于人,一言一行皆如履薄冰,而贺旻好似从来清醒,用无尽宠爱诱得惠娘一颗真心,让惠娘不惜背叛瑜王,赌上性命,只为牵起他的手,与他共经风雨。
以惠娘的智谋,若非对贺旻毫不设防,绝不至于落得那般下场。
这一点,贺旻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他杀了太子,杀了瑜王,杀了惠娘,杀了自己那尚未睁开双眼的孩子,杀尽所有耳闻目睹过他所受屈辱之人,独自坐在空荡寂寥的宫殿里,是否会有一丝高处不胜寒的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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