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父亲乃瑜洲军将领!若非谢燕平暗藏祸心,怎会不明不白的死在常德!
惠娘说的没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横竖是要叫薛进当众受辱,谢燕平岂不是更合适。
事成之后,周文帝为平息薛进的怒火,一定会杀了谢燕平。
“父亲……”宫婢压下眼底的热泪,将那颗毒药藏入口中:“孩儿绝不辜负你生养一遭。”
内侍很快将谢燕平领来。
用借妻杀岳这般狠辣手段谋夺沂都的燕平公子,单从外表看,全然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他的步伐是那样温和,眼底总含着三分笑意,不论待谁,都似清风润雨。
“燕平公子。”宫婢屈了屈膝,满脸为难道:“楚城主喝醉了,吵着要见你,奴婢实在没办法……”
谢燕平思及楚熹方才那通惊世骇俗的言论,无奈地叹息:“她人呢?”
宫婢推开门,将他请入房中。
谢燕平绕过屏风,见楚熹衣衫凌乱的躺在塌上,却无人在旁服侍,忽觉中计,转身走到门口,果然房门紧闭,无论如何也推不开。
“妈的,喝不到……”
“……”
谢燕平握紧手掌,缓缓走到楚熹跟前。
楚熹张着嘴巴,伸着舌头,一双大眼睛紧盯着正上方。
“你在,做什么?”
“我好渴啊,下雨了……怎么接不住!”
哪怕明知遭人陷害,见楚熹气急败坏的在塌上打滚,谢燕平仍是不禁弯起嘴角:“哪来的雨?”
“谢燕平。”楚熹竟认出他:“我要喝水!渴死了!”
房内茶水齐备,谢燕平倒了一碗递过来,可楚熹却不喝,气恼恼地问:“你给我一个馒头做什么?”
“这是水啊。”
“什么呀,我又不瞎……”
谢燕平身体里渐渐涌出一股热气,他很清楚,幕后之人也在他的酒菜里下了药。
可燥热难耐不假,却不至于似楚熹这般胡言乱语。
“你是不是,吃了毒菇?”
“唔……我热死了……”
谢燕平坐到塌旁,将楚熹揽到怀中,碗沿贴着她的唇边,她便凭借着本能开始小口吞咽。
一碗水喝光,谢燕平欲起身再去倒,可楚熹却紧紧抓着他不放,似小兽一般用脸颊蹭着他的脖颈。
“楚熹。”
“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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