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她对那些笑语过的男人,总有一天,她会彻底抛弃他们的。
而他呢,会不会也是其中一个。他不敢问,也不敢想,再也不想像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一天,他浑身是血趴在地上,而她却漫不经心地走过。
他想站在她的身边。曾经,他想,就像薛素鸣一样站在她的身边。可是,现在他迷茫了。
之之被他单纯的话语逗笑了,她笑得很开心,伏在他的胸膛之上,像是女妖魅,又混杂着冰雪般凛然的姿态。
“你真的想知道?”她抛出这么一句话来,勾着他,又令他不想靠近。
他挽住她的手,琉璃眸中空虚一片,“我……”
“好了啊。”她忽而狡黠一笑,像撒着娇一样漫不经心地把这话题抛开,“你啊,开心一点吧。”
她软绵绵地勾着他,眼波如水。
后来,后来国师大人疯了。他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就越是委屈,也越就是报复了回去。之之差点都想把他从床上扔下去了。
裴府。外人眼中温润斯文的裴首辅坐在太师椅上,威仪矜贵,却也冷漠阴沉,柳叶眼下那颗黑痣显得有些阴柔的气息。
他忽而又笑了起来,这一笑一扫那些冷郁,竟然是温润如玉般的贵人一般端庄。他随意拎起手中的密信放在撩起火苗的白烛上,很快火丝舔舐,把那写着豆大字迹般的一份份密信全都燃烧成灰烬。火丝漫到了指尖他都犹然未觉,那双眼睛望着远方,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有些迷茫又有些隐约的忧郁。
“四年了,你不告而别,原来……”
“原来,在你的身上居然藏着这么多的秘密。”裴玉笑了,可惜却是皮笑肉不笑的冷漠。
“花侧妃,花枝,离之之,慕筝?月迷谷谷主师妹,玉面将军的妹妹?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忽然,他又觉得有些无所谓了。“既然惹了我,那就要负责到底。”语气之痴缠,黏腻,真真地比室内还要凉下几分。
他一边想着,眼皮都凉薄地撩起,嘴角又露出些冷笑。“容国师,金屋藏娇了三年,若不是我有缘遇见,这一生是不是都会被你们隐瞒得什么都不知道。”
他要得到她。
就算她是皇妃,是将军之妹,是国师的禁脔都无畏。
他只知道,她是他的狐仙姑娘。
裴玉偏执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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