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面纱的女孩喂药的时候,一双杏眼茫茫地下撇,瞳仁是黑白分明的,里面好似什么情绪也没有。
很快,懒散的女孩发现了他的视线,特别的亢奋,嘴角都欢快地翘起。杏眼也弯了起来。“哥哥,你在看我吗?”
薛素鸣素白着一张唇,水光潋滟,即使这时他气力不支,还是一只手推开了之之握着的药碗。“好了,出去吧。”
他根本就不打算回答之之,不过之之一点也不气恼,这时,就连她脸上甜美的笑容,仔细看来都有些似是非是的。
之之收起两个碗,闲话家常。“哥哥,今天村里人给我送来了几只山鸡,明天我给你炖鸡汤喝吧。”
“村长问我有什么需求,我让他安心。哥哥的病很快就会好了。”
之之的话漫无边际的,说说这个说说那个,在这个时候,薛素鸣是从来不说话的。他没想听,可是那一句句话钻入了耳朵了。他闭目养神,体会着药效在身体里流通的玄妙。
女孩的话像锚一样定住他,在他神志不定时,将他拖出泥疆。
薛素鸣看着她离开,皱了皱眉头。她越界了。
而他居然,一点也不讨厌。这很奇怪。
薛素鸣,你真的打算带着她一起历练?他问自己。他从不是那种慈悲心肠的人,不过,这一次连他自己都意外。
薛素鸣的药方换得很勤,不过之之一直坚持让他每顿饭后都,服用大蒜素。不过七天,薛素鸣已经能下床了。虽然人比之前瘦了些,不过风姿更显,村里来送东西的女孩子们照眼间就被这谪仙姿容迷了眼。
之之撇嘴,他也就一张脸还行了。脾气那么烂。
趁着天气晴朗,之之拖着淑姑烧药汤给薛素鸣沐浴。据他本人说,洗完这道药汤,所有余瘟怯尽,以后大蒜素也不用送来了。
换而言之,他的意思就是说自己好了呗。
淑姑拔弄了一下灶里的火柴,看向一边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玩的之之,犹豫了一下说:“之之,爷爷说……他已经抓到了出卖薛大夫的人了。”
之之哦了一声,“是嘛。”
淑姑担心地看着她。
之之揉揉她的脸,“别担心,哥哥不会怪你们的。”
淑姑松了一口气,接着说:“爷爷说,等薛大夫好了后,他亲自带着那几个畜生负荆请罪。薛大夫想怎么处罚他们都可以。”
之之笑着应了下来。药汤好了以后,她让淑姑帮忙提了两桶倒进浴桶里。浓浓的药气弥漫开来,之之嫌弃地抽抽鼻子。
淑姑走了后,等到药汤凉了时,之之才走到窗前对正在看书的薛素鸣说:“哥哥,药汤好了。”
薛素鸣搁下手边的书,光线在他的脸上镀了一层柔光,病好以后,肌肤都通透得好似疏离的雪,那双凤眼疏淡地上挑,“她和你说了什么?”
头次被关心的之之也意外,笑呵呵地说:“哥哥说淑姑啊,她说……村长已经抓到告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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