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鸣松开手,没了依靠的女孩坠到地上。
他看着地上因疼意皱起眉毛的女孩,冷淡疏离地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次日,当阳光温暖地弥漫在脸上时,之之睁开了眼睛,就发觉头疼得厉害,全身都酸得离开。
一看自己躺在地上,她就乐了。在地上躺了一晚,她不腰酸背痛才怪。
喝醉了以后发生的事,都像断片了一样。她只知道,昨晚是淑姑把烂醉的她给送回来的。
之之坐起,活动了一下筋骨,视线落在薛素鸣紧闭的房门,冷哼一声。
“嘎吱——”
薛素鸣推门而出,雅致的凤眼微微下挑,冷嘲热讽地说:“地上睡得舒服吗?”
之之:“……”
气死人了。居然还说风凉话。不过,她仰头,朝他露齿一笑,“哥哥也想试试吗?”
薛素鸣沉默。
他走到窗下,提起水壶浇花,语气浅淡:“你笑着照照镜子。”
之之摸摸自己鸡窝似的头发,朝他的后背竖起大拇指。厉害,还是你厉害。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之之在心里骂骂咧咧地起来梳洗,待薛素鸣的花浇完以后,她已经焕然一新。之之起火熬粥,心里思绪很绵,青山村的时疫已经弱了下来,以薛素鸣的性子,过不了几天他应该就会离开吧。
她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呢。
风炉上的小米粥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她收起心思,切了一盘时蔬,浇了香油、盐醋,并打了两碗粥端到饭桌上。
“哥哥,吃早饭啦。”她下意识地朝他说,嘴皮边泛着些许笑。
窗前桌案上,薛素鸣搁笔,行如流水的字迹中,之之只看到了时疫、春疫几个字,再想看时,他已经收起了医案,走到饭桌边坐下。
薛素鸣看了她一眼。
之之顺手把筷子递给他。
用膳时,两人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交谈的,只有咀嚼细碎如沙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之之漫不经心地夹了凉拌的野菜放在嘴里,苦涩,微冲,再咀嚼时,是轻微的腥甜。
薛素鸣眸光错落,落在她心绪不宁的脸上,问:“舍不得离开了?”
之之愣住了,乐了,“哥哥,你怎么这么问呢?”
薛素鸣搁下筷子,冷淡地说:“不想离开就住下,别跟着我。”
之之忽然笑得声来,肩膀抖啊抖的,山花乱颤。她仰头,笃定地向他说:“哥哥,你舍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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