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也算足够圆满,热闹直到深夜还没散去。
孟逢川忍不住到厨房沏了壶茶,餐厅的桌子上还一片狼藉,他辟出来一寸干净地方静静地喝茶提神。
陆嘉时也是稳重内敛的性子,抽身坐在了他旁边,讨一杯茶,伸手拽掉了头顶被梁以霜扎的一小揪辫子,面露尴尬:“玩不动了……”
孟逢川终于找到了同盟一样,大方给他倒茶,撑着眉头揉了两下:“太闹了,我怀疑他们几岁。”
陆嘉时答:“反正加一起没有你岁数大。”
孟逢川不否认,拖他下水:“也没你岁数大。”
春节,姜晴在天津和父母一起过年,孟逢川也回了上海。他这一生家庭圆满、亲人和睦,他懂得惜福。
元宵节姜晴有演出,在滨湖剧院演《龙凤呈祥》,那场戏还是久违的父女合演,她扮孙尚香,姜军客串诸葛亮。演出结束后,姜军开车接上张慧珠,一起去姜晴和孟逢川那儿吃元宵。
搬家之后她有时候难免觉得家里空荡荡的,那天终于多了一位新成员,她养了第一只猫,是个英短银渐层妹妹,取名孟春。孟春还有个哥哥,在梁以霜家里,兄妹俩倒是能时常见面。
又一年春来到,中国戏曲金花奖在北京举行颁奖仪式,姜晴自年后除了平时的剧场演出,就在准备评奖的表演,年中她还打算参加中央戏校的京剧研究班考试,想继续进修,孟逢川自然鼎力支持。
去年一年她未曾停下脚步,最大的嘉奖就是金花奖奖杯,姜晴名列前茅,顺利摘奖,连夜回到天津。孟逢川到车站接她,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庆功宴。
他显然提早背着她准备过,鲜花条幅全都不缺,在一家中式装潢的私厨,据说是个旧王府改建的,后身就是南癸祠楼。
院子里有一棵百年海棠树,故而此处取名为“棠·府”,原本因资金周转问题打算出兑,孟逢川得知后联系了解锦言注资,保证他稳赚不赔。解锦言得了保证才肯掏钱,此番专程前来参加姜晴的庆功宴,一起来的还有秦溶月和解锦屏。
解锦屏手里拿着酒杯,仰头看那棵巨树,发出疑问:“这是什么树呀?桃花树还是樱花树?”
姜晴带笑答她:“是海棠树,西府海棠。”
解锦屏拿出手机拍照,姜晴凑在旁边看,解锦屏说:“我在上海也见过类似的,花是向下开的,我还以为是要谢了的桃花。”
姜晴说:“那是垂丝海棠,南方比较多见。”
两人凑在一起交谈之际,姜晴忽然察觉身后的热闹安静了下来,转过身去,孟逢川单膝跪在了她面前,摊开手中的丝绒戒盒,她终于见到了那颗绿钻,比苹果绿要浓郁一些,又不如墨绿那么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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