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父女两个一起坐在书桌旁喝光了一小锅粥。
佩芷在给孟月泠的这出新戏写戏评,若是快些,在明日太阳下山前送到报社,还来得及上后日的《津门戏报》,新戏的戏评和新闻一样,当然要抢全天津第一手。
恰好她写到了探讨家国兴衰离合的段落,姜肇鸿虽然不喜她过多研究这些政治学术,但还是有些欣慰,帮着她提了一些发散性地思考,佩芷一边喝粥一边记了下来。
那倒是父女两个鲜少的温馨时光,赵凤珊披着外袍在门外看了许久,笑着先回了院子,不打扰他们。
吃完已经很晚了,姜肇鸿帮她收拾了锅碗,末了还不忘叮嘱佩芷,不要跟外边的学生一起闹学潮,佩芷沉浸在文章之中,乖顺地答应。
她熬了个夜,把要登报的戏评写出了个草稿,地上和桌子上都堆了不少纸团。写的过程中频频想到孟月泠演到那段时的表情动作,佩芷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在那儿傻笑。
后来稿子写完了,她一头栽进被窝里,临闭上眼睛不知怎么着,想到了晚上一起吃宵夜的时候他冷冰冰的样子,佩芷心道:真讨厌。
早已经过了零时,那便是昨日的事情了,佩芷认为,比起真正的孟月泠,她还是更喜欢台上虚假的孟月泠。看戏么,看的就是个“假作真时真亦假”。
睡醒后饭都没吃,她先把写完的稿子誊了一遍,然后换了身长衫,拎着帽子就跑出了姜府,直奔报馆去。
《津门戏报》的朱总编透过窗户看到风风火火攥着把稿纸赶来的佩芷,赶忙出去迎她,外面的办公区域人员混杂,朱总编照旧带佩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端茶送水伺候着,叫道:“姜四小姐,您早。”
佩芷白他一眼,摘掉了帽子:“说了不要这么叫我,我给你写稿子这事儿要是传到我爸爸耳朵里,咱们两个就都仔细着皮。”
朱总编赶忙改口:“您瞧我总不长记性,石先生,叫您石先生。”
佩芷俏皮一笑,递过去了稿子:“你瞧瞧,没毛病的话最好尽快登,我猜《粉墨时报》也肯定要抢这第一手,你自己掂量。”
朱总编接过,信誓旦旦地说:“我就说您肯定要给周绿萼写篇文的,这不,说来就来……”
待看清右数第一行的标题,《人间几得孟月泠,津门新唱》,马屁拍错了马,朱总编只能埋头看起文章来逃避。
佩芷喝了口茶水,这会儿倒是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不是周绿萼,他的《醉酒》美则美矣,缺乏意趣,昨晚也开始改唱别的戏码了,不然座儿都要抽没了。孟月泠不是也来天津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前两天去看了没?”
朱总编吞吞吐吐道:“知道知道,这不是以前没见您提过孟月泠嘛,哪成想您这回速度这么快,就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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