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紧张、焦虑到加速跳动的心脏也随着一分一秒的流逝渐渐平息。
她单手撑着下巴,目光紧锁在手掌大的屏幕,一次又一次地摁亮手机。
摁到第十三次,蒋惜撇撇嘴,干脆利落地收好手机,将试卷对折折起丢进书包,拉好拉链,起身将书包丢到卧室,揣着兜毫不犹豫跨出门槛。
下午三点半,太阳依旧高高挂在天空,金灿灿的阳光照得万物懒散,小树苗耷拉着脑袋不愿抬头,番茄叶晒得蔫儿吧唧的。
天气热得人心烦意乱,蒋惜脱掉鞋,盘腿坐在竹沙发,拿着一把竹编扇不停扇风。
扇到手软也没将胸口那股烦闷散开。
蒋惜蹬了蹬腿,爬起身走到窗口,踮起脚,双手费力将木窗撑开,又将台扇提出来放置在窗下的小矮桌。
插上电源,蒋惜扯着领口,蹲身凑到台扇前吹风。
老旧的扇叶乏力地转动起来,股股凉风吹在脸上,降下不少热度。
蒋惜双手撑在桌角,闭着眼尽情享受凉风带来的凉爽。
她扎着高马尾,露出饱满的额头,鬓角的几根碎短发随着风四处飞。
途中蒋惜看了两回□□,列表里依旧没有陈越。
蒋惜晃了晃脑袋,甩掉烦恼,啪地一下摁关台扇,爬起身到厨房随便找了只小红桶,打算下河摸螃蟹。
刚把门锁好,就见程巷卷着蓝白校裤裤腿,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从竹林里钻了出来。
蒋惜抬眸瞥了眼人,皱眉:“你上午去哪儿了?”
程巷一步跳上屋檐的台阶,走到蒋惜跟前,伸脚踢了踢小红桶,解释:“跟我奶去了趟医院。刚回来。”
说完又问:“你干嘛去?”
蒋惜提起桶,抬头问:“下河摸螃蟹。你去不去?”
程巷吐出狗尾巴草,接过桶,爽快道:“去啊,怎么不去。顺便下河洗个澡,热死我了。”
“你上回下河洗澡没被二婶打怕是吧?”
“上回那是意外。”程巷停顿半秒,咒骂,“三婶家那牛指定脑子有病。不然干嘛见我就嗷嗷叫,还来撞我。”
“我一转眼的功夫,它就跑没了,你说气不气人?”
蒋惜翻了个白眼,一言不合拆穿他:“确定不是你玩心太大,看没了?它要是会说话,能让你这么污蔑它?”
程巷认输:“算了算了,说不过你。不是要下河摸螃蟹吗?走呗,寿星。”
“哟,知道我今天生日呢。给我带礼物没?”
“有啊,棒棒糖。”
说着程巷从兜里掏出两真知棒丢给蒋惜,顺便给她说了句生日快乐。
蒋惜接过棒棒糖,撕开一颗塞嘴里,敷衍地说了句谢谢。
程巷胡乱地揉了把蒋惜的头发,贱兮兮问:“借我妈的话说,生日那天就得吃笋子炒肉,你要不要试试?”
蒋惜瞪他一眼,威胁:“你是不是觉得活腻了,人生没有盼头了?”
程巷双手握拳:“祖国大好风光等着我去发现,求蒋女侠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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