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个头不过到男人的腰部,当男人站在他身前时,整个人都挡住了门外的阳光,小孩被笼罩在阴影中,只能抬头仰视他,越发衬得孩童的瘦弱与渺小。
听到男人提问,小男孩低下头没有作答。
“给我老实点,别想逃出去。”男人警告着,对小男孩挥了挥拳头,作势要打他。
小孩立刻害怕地瑟缩住肩膀,浑身绷紧,一动也不敢动。
他恐惧的模样,立即取悦了男人。
男人嗤笑一声,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忽然注意到了一旁放在地上的不锈钢碗。
见碗里印着泥垢,男人当即皱起了眉毛,伸出脚,用脚尖点了点那块碗:“这怎么回事。”
小孩低着头,没有吭声。
“问你话呢,你耳朵聋了?”
“你是不是在里头撒尿了?”
“这是喝水的碗,你搞成这样。”
“邋里邋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
“他妈的有娘生没娘养……”
男人将碗捡起来后,见草堆也被翻得乱七八糟,一怒之下,骂骂咧咧地将碗和草堆都搬了出去。
临走前,见小男孩还僵硬地站在原地,头低低的,黑色的头发盖住大半额头,也藏住了他的表情。
男人顿觉晦气。
他“呸”地一声,当即将手里装着米饭的碗一扬。
碗还捏在他的手里,米饭却全都洒落下来,被丢在了男孩的脚边。
地上全是灰尘和泥土,米饭滚落几下,就都沾上了泥印。
“浪费老子花一千块钱买你这个小杂种,爱吃不吃,死了老子就把你煮了……”
男人骂道,缓缓将木屋的门锁上。
刺眼的阳光全都被拦在了屋外,整个木屋又一次被笼罩在阴影中。
小男孩维持着站立的姿势,许久不敢动弹,直到确认不会再有人进来了,他才慢吞吞地抬起脚,走到原本放草堆的位置,靠着墙缓缓地坐到了地上。
眼眶发酸,湿热的眼泪沿着眼角流下来。
小男孩立刻低下头,将脸藏在手肘处,用衣服用力地擦掉眼泪。
他只是一个没有妈妈的野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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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滴滴”的闹钟声响起。
汤盈盈还没睁开眼睛,就觉得头痛欲裂。
闹钟声音近在耳旁,滴滴滴地狂响,极有压迫感,汤盈盈闭着眼睛,习惯性伸手摸索了一下,果然很快找到了正在震动的手机。
解锁,关掉闹钟。
汤盈盈正准备继续睡个回笼觉,下一瞬,猛地清醒过来,倏地站起身,瞪大眼睛看向四周。
熟悉的书房,熟悉的书桌,连练习卷都显得那么亲切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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