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经过这么多年,在师父的竹板教育下,她已经能把阴间通用的敛文写的堪比绣花小篆,但是活着时候那一手丢人无比的狗爬无论何时看到都是这么的触目惊心。
她僵硬的转头,冲还保持着石化状态的丫鬟吐出两个字。
“红苕?”
被点名的丫鬟被惊的差点跳起来。
不过差点被吓得一蹦三尺高的绝对是语出惊人的柳无常本人,因为她此刻方才彻底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身处何种境地。
不是什么子虚乌有的时空乱流,更不是某个恶趣味的复古狂人的恶意险境,她此刻是真真切切的在自己的记忆里,通俗来讲就是她在做梦。
先不提鬼能做梦是多么异常的事情,单是她自己能这么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就很是古怪了,偷偷的掐一下大腿,果不其然,一点也不疼。
完全没有相关应对经验的柳厌离决定先静观其变,总归自己不会把自己给活活掐死。这么一想,原本僵持的梦境就顺利的自行发展了下来,原本呆立的红苕走了过来,麻利的将裙角从腰带解放了出来,迅速的帮她整了整装,嘴里还闲不住的絮叨。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要好好装扮一下吗?怎么奴婢只是出去看了一眼的功夫您就折腾成了这样子?”
柳厌离盯着丫鬟黑色的发顶有些恍惚,也许是前些日子曾短暂的与自己的肉身合二为一过,原本在时间和孟婆汤的双重作用下变的支离破碎的记忆竟然也有了些清晰的轮廓,起码以前的她是绝对想不起这个从小伺候自己的丫鬟到底是叫“红苕”还是“绿柳”。
在成为鬼差的那一刻就被迫抛弃的过去竟然又有了回忆起来的隐隐趋势,没心没肺如她也要五味杂陈一下两下来表示自己纠结的内心。
“真是的,以往大少爷回来,您可不会这样胡闹。”
听到“大少爷”三个字,柳厌离感觉到一股喜悦之情从心底涌了上来,她听见自己带着雀跃的声音。
“红苕!你方才去前厅可打听清楚了?大哥回来了吗?”
“清楚了,清楚了,现下大少爷和老爷夫人都在大堂呢……”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她推开了还没说完的红苕,不顾身后一叠声的叫唤,身体自发的往门外跑去。作为家中唯一的嫡亲小姐,柳厌离的绣楼在后院的最深处,与位于前院的大堂之间相隔了不知多少道廊坊,可惜无论她怎么回忆也想不起来父亲到底是从事何种职业才能让他们住得起这样一所精致宽敞的宅院。
趁她胡思乱想的当,大堂已经近在眼前,三步并作两步迈进门去,一直侯立在门旁的管家笑着扶了她一把,只见落座于主位的中年夫妇的下首,一名青衣青年正俯首喝茶。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