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她只是想见见那个传说很漂亮的新媳妇儿,怎么也没想到,竟聊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大家都说我是被陆学买来的,其实也没错,但当时——”
若不是陆学买下她,秋眉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
她也曾是官家小姐,直到父亲犯事,举家被抄,男子流放女子入娼,她前脚逃出青楼,后脚就被人贩子抓去,因她不从,在人贩子手里没少被打。
那年到了辽阳镇,她因又一次逃跑被痛打,病危却不被医治,人贩子看她没救了,就想一两银子丢出去。
可镇上的人也不是傻的,没必要花一两银子买个要死的。
那时候,秋眉真以为自己命尽于此,近乎绝望之时,是个面容狠厉的男人说:“我买了。”
秋眉刚说完,忽然听见耳边隐有啜泣,她回头一看,才发现盛黎娇已经哭得稀里哗啦,可怜巴巴地抹着眼泪,不住呜咽。
“呜呜秋秋姐好可怜,呜呜陆大哥是好人——”
秋眉忍俊不禁,帮盛黎娇抹掉一滴泪,忽然逗她:“不觉得陆学可怕了?”
“本来、本来也没有很可怕。”盛黎娇还记得,当初洛长青才叫一个不近人情,不动的眉眼时刻彰显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嘿,陆学就是个憨子,总觉得我弱不禁风,尤其是有了身孕,更是一直拘着我,他自己上山不在家,便让娘看着我,总之就是不许乱出门,实在想出去了,也要他跟着才行。”
与其说这是抱怨,倒不如说是甜蜜的负担。
“咳咳咳!”盛黎娇重重咳嗽了几声,怀疑她是故意的。
“啊——阿娇。”秋眉凑过来,张开双臂和盛黎娇抱在一起,“我好喜欢你哇!”
盛黎娇嘿嘿一笑:“那我、我也喜欢秋秋姐。”
也不知怎的,两人说着说着,偏到同一个话题上——
说自家夫君的坏话。
秋眉:“陆学真烦!他这也不让我干那也不让我干,出个门都要跟他汇报,咳嗽两声恨不得让我住进医馆里!”
盛黎娇:“夫君也真烦!管我这管我那,吃碗冰沙都要说!”
两人说得正起劲,却听一阵咚咚的响声,循着声音往后看,洛长青和陆学都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俩。
“……”
两人同时起身,盛黎娇不敢和洛长青对视:“或许,你们什么都没听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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