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未有回声,盛黎娇径自走进去。
只看外面的环境,这个家称得上破旧之极了,可走进屋里才发现,屋里虽然简陋,但桌椅床柜还是干净的,只有一点木头发霉的痕迹,她想象中的油污脏乱则是没有的。
盛黎娇惦着脚尖走到床边,小声念了一句:“你我已是夫妻,我只是有点累了,想坐坐你的床,你不会介意吧。”
介意也没用。
不知想到什么,盛黎娇眉眼微弯,她把掀开的盖头打理好,安安静静地端坐,而这一等,就是一整天。
日升日落,暮色四合,村子里炊烟升起,晚归的农人喊上孩子回家吃饭,看家的大狗跟在主人身后摇尾巴。
村头那座破败的小屋前走过许多人,不时有人往里探头:“不是说洛大郎今儿成亲吗?怎么也不见人?”
“我刚还看见洛大郎从镇上打酒,这会儿也快回来了。”
已经饿过劲儿昏睡过去的盛黎娇还不知道,她那一整天没露面的便宜丈夫就要回来了。
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拎着两壶酒,不紧不慢地回家,抬头看见坏了一半的木门,明显是愣了一下,但他也没多想,绕过脚下的碎木,跨过门槛往屋里走。
就在这时,屋里响起一声细碎的呓语,洛长青的身体瞬间僵住了,不敢置信地抬头,眉头皱起又松开,松开又皱起,半天才往前继续走。
偏偏那张本该空荡的木板上床,如今倒着一个人,红盖头还在盛黎娇头上盖着,只露出一只泛粉的耳朵。
从洛长青的角度看去,硬要说,大概就是一个比他小了一圈的姑娘,穿着艳红嫁衣,委屈巴巴地蜷缩着。
第3章
原主陷害盛黎菡时,只安排了喜婆和混混,反倒是作为另一个主角的新郎,沉醉酒水时常不归家,没人亲口告诉他,村民传的也没落进他耳朵里。
阴差阳错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被”娶了妻。
洛长青没敢叫醒床上的小娘子,尤其是看见那身大红的嫁衣,更是惊疑不定,给了自己一个巴掌,确定并没有在做梦,一来一回间,他眼中的醉意也散尽了。
在当他进退两难时,却见那小娘子有将醒的迹象,洛长青来不及多想,翻身越出窗外,拎着两壶酒,三两下跳到屋顶上。
动作迅捷,身姿矫健,哪里还见半分平日的散漫。
夜半,盛黎娇被肚子里的咕噜声吵醒。
她醒时晕晕乎乎的,揉着眼睛往旁处看,四周一片漆黑,没有守夜的丫鬟,也没有燃着的烛火,唯一一点声音,还是从村子深处传出的犬吠。
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已经不是在盛家了。
盛黎娇把头上的盖头扯下来,摸索着往旁边探,好不容易找到半根蜡烛,点灯的时候还被火舌燎到了指尖,粉白的指肚瞬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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