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顾景尘适才眼里划过一丝失望的神色,像发现什么稀奇事般,走进牢中就在条凳上坐下来,打趣他。
“韶卿这副模样……”他偏头故作纠结地想了想,道:“像是在哪里见过。”
顾景尘薄薄的眼皮半掀,面上又恢复了惯常的清冷之色。
问道:“有何消息?”
慕容祁勾唇:“正如你所料,他们上钩了,如此局中局,实在精妙。”
“不过…”慕容祁担忧道:“接下来,他们可能会趁机对你不利。”
“我早有所料。”
“那你想如何做?”
“一个字,等。”顾景尘道,随即又突然开口问:“你适才说我这副模样,我这副模样怎么了?”
“没什么,就有点像……”
慕容祁好笑道:“像京城酒肆里头为情所困的毛头小子。”
顾景尘:“……”
两人这厢才说完话,护卫便匆匆进来禀报:“大人,属下奉命去了奉阳街,不过…”
“不过什么?”
护卫忐忑道:“守门小厮说颜姑娘离开了。”
“离开了?”顾景尘心头一跳,蹙眉问:“离开是何意?是出门逛街还是……”
护卫低着头,咽了咽口水,艰难道:“是离开京城,去泸县了,颜姑娘走时还带着两车行李。”
顾景尘蓦地一顿。
等护卫下去,慕容祁不解地问:“你跟颜姑娘闹别扭了?还是说你因此事瞒着她,令她不高兴?”
“子瑥,”少顷,顾景尘喊慕容祁表字,沉声道:“我要离开地牢一趟。”
“这可使不得,”慕容祁劝他:“你若是离开,他们趁机以畏罪潜逃而将你定论,届时,一旦你走出这个牢门,他们可以以任何理由先斩后奏。”
顾景尘抬头:“那我便用光明正大的法子离开。”
“什么法子?”
“火。”
信国公府书房。
“大理寺地牢突然失火,且火势旺盛,如今连京兆尹都派人过去救火了。”
“大理寺地牢?哪一处?”
“就是东边那处,听说是牢狱打盹,不小心将油灯打翻,现在到处浓烟滚滚。”
闻言,幕僚们围坐在一处,面面相觑。
“国公爷,您看此事会不会…是个机遇?”其中一位向上首而坐的信国公询问。
信国公沉默坐在太师椅上,眉间敛着一股郁气,少顷,才开口道:“我总觉得事情太过顺利了。”
“国公爷,地牢走水,人荒马乱,此时不妨派人趁乱进去,将人……”他抬手在脖颈处比划了下。
“不可,若是人死在狱中,恐怕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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