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关陆婉儿,他还是尤为紧张地收拾起摊子,跟随清山一起赶回陆府。
玲儿说回府后喝了些清凉之物,二小姐已然好多了;大夫仍是搭了脉,脸色未变心里却是悲戚与自责不已。
一年命数,如今已经安然渡过三年,让他作为医者,都快相信二小姐当真是奇迹般地痊愈了。
怎知,好运终是会用光的。蠢蠢欲动地恶疾有了苏醒地迹象,即便他已是尽了全力,却仍是不知该如何看着二小姐历尽折磨而去,又如何向仍困在京城地林晓阳交待。
他以想要进山寻药为由,劝陆婉儿一同前往避暑休养,生怕遭拒便故意透露些身体余毒未清的诊断结果。
听闻御医说大意不得,身旁玲儿率先着急起来,清山也觉山上清凉倒是夏天舒爽地好去处,也附和说只剩些对账等收尾事宜,他留下来应付即可。
怎会听不出大夫话里有话,陆婉儿问其打算何时启程,御医也只说越快越好。
不愿待产在即地丫头因此担心焦虑,沉思一番便应下御医同他一起进山。恰好月份大了不宜赶路,又恰好清山也要留在洪州,她吩咐玲儿留在陆府安心养胎,待入秋生产之前她便回来!
临行前,御医托人传了书信于大掌柜,直言二小姐旧疾已生复发之相,若压制不下,恐是命不久矣......
思虑至此,御医又问陆婉儿可要邀请大小姐一起进山避暑,心里想得却是人生最后一程,没有亲人陪伴左右,她会不会孤单而又凄凉。
愿意为病人想这么多地大夫可是不多,陆婉儿虽对自己的病情生了些不好地猜想,却到底也没感觉到死亡的临近。
她以姐姐眼下正忙,陆记也处在关键时期为由替陆珍儿拒绝了御医的好意提醒。
当然,若她此时已然知晓实情,也断然不会让姐姐一同进山的,比起孤身而亡地人,那些眼睁睁看着亲人被判死刑而无力回天的人,或许更痛。
心里安然,所以已经不太会胡思乱想。
路上大夫如往常般不爱说话,陆婉儿也就没有开口询问,出于路途遥远偶然闲聊几句,她问了问山中草药可多?大夫答,种类其实不如北方一些山中丰富,但长势很好。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地域性明显地疾病往往草药也在当地盛产,对于这一点,山里的动物有时候倒更加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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