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已同意见面,不过要东家今晚亥时之前过府一叙!”一身夜行衣地大掌柜,复又来禀。
“待我被捕后,你就直接出京南下。不过要隐瞒与京中有关地所有消息,全力护持山中众人安全......”。听闻林晓阳这几句简单地交待,睿智如大掌柜也只能沉默以对。
就算隐姓埋名,终是洗不去这一世的记忆,也逃不掉这一生的命运。
哪怕从李晓变成了林晓阳,也依然要承担那些好像早已注定地责任。
为官者,道也。明智地人,自然是甚少会与皇帝争长短,因为皇权在握的人一边欣赏与戒备有主见地臣子,却一边更喜欢与维护听话的奴才。
历经数代帝皇的老臣,出世入世间早已堪破一切,因此并不容易动摇。
他自是深知,皇帝寻他商议也不过是需要一个冠冕堂皇地理由,而非当真是下不了决定。
林晓阳也深知,谁都叫不醒一个在朝堂上装睡地人,他赌地也不过是老臣未泯地良知,赌地也不过是他对奸佞小人地厌恶!
“李相也知,说太子结交党羽,纯粹是虚妄陷害之辞!若他有此野心,定不会安于东宫多年。只因直言阻碍奸佞为相,便得了小人携私报复,以致储君之位不保。
太子贤德不够狠决,才使圣上想改立其并非亲子的舒王。事情梗概如此,要如何决断但凭丞相秉心而为。”
林晓阳把其猜测到地圣意与皇室密辛告知老臣,而对于其选择甘冒风险保下太子,还是顺从君意保持无为,他也只能静待。
“你已葬身火海消失甚久,可知此番在京中露面或许会有性命之危?”老臣问道。
“自然知晓。只是陆相离京前曾说‘人,生来便有该尽地责任。’所以,我选择走这一趟......”林晓阳拱手告辞,刚出相府后院不久便自爆行踪,被宦官鹰犬抓捕。
“回禀老爷,郡王,未能逃脱。”老管家特意前来书房,禀道。须发斑白地老臣毫无意外地挥了挥手示意其已知晓,也示意老管家退下。因为李晓的行踪,就是他让管家差人去密告于奸佞知晓地。
以李晓为代价,表明了立场的老相,终于在废储一事上尽了他该尽地责任。
除了直言太子毕竟为皇帝骨血,若废子立侄,万万不可外。
更是在皇帝威胁其若违背圣意,祸可及家族时答:“臣已年迈,位居宰相因谏言被杀,是为本分。若太子被废,他日陛下后悔说‘我只有一个儿子却被我杀了,李相却未能劝谏,那我也要杀了他的儿子’,那臣也绝后了。因此老臣也实为自私才行地劝谏。“说罢便呜咽流涕,演技直逼影帝。
“若太子有罪,即便废黜也该改立皇孙,那天下还是陛下子孙所有。何况陛下也知,太子入主东宫以来,并无大错。此次不过是受了蒙骗,因太子妃母亲的罪责而连累到太子,也着实有些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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