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陆婉儿停下了记账,用一双幽幽然地眼睛,定定望着身旁已看了她许久的人......
温彦行怎会不知她的迷惘,只因他自己也正处在同样地迷茫中煎熬。
不是不可以带她一起返京,只是若想正大光明的迎娶陆婉儿进门,不仅家中父母是第一道难关,若被京中有心之人挖出其背景,怕是也免不了大作文章,到时影响的不仅仅自己的仕途,只怕让陆婉儿处在那样的风暴中,会因此觉得不能自处。
而且婉儿是个性情刚烈的女子,即便世人有太多权宜之计,怕是也都在她身上无法接受,退一万步讲即使她肯委曲求全,他也不肯。
再也无法抵挡眼前之人那满含深情,又仿佛暗藏忧伤的眼神,温彦行觉得假如自己的心,长到近三十年来都是被一把锁锁起来的状态,那世间唯一地一把钥匙,就在陆婉儿身上,二人情缘即便是劫,那也是命中注定,并不是谁想逃就可以逃得掉。
并不想逃!温彦行想,就算那双秋水翦瞳里是藏得是火山,是沼泽,是天堂,是炼狱,他都不想逃。只想在其中任凭自己深深沦陷......
情欲,情欲!情到深处不能自已,欲望就会跑出来想占有那个领地,把另一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刻在骨血中,恨不得变成同一具身体。
温彦行已经不能继续保持思考,抄手抱起望向他的人儿,下意识地走到床边轻放于床上,然后在身下妖媚女子的娇柔喘息间,再一次共赴了一场酣畅淋漓地巫山云雨。
情欲过后,陆婉儿把潮红未褪的脸狠狠埋进温彦行怀里,再也抑制不住地低声哭了起来。其实她心里是有隐疾的,除了二人士庶有别外,她还一直认为自己不能生育,而且她近几日一直在想,怕是这一点才是进温家的最大阻碍。
哪怕她陆婉儿,使出浑身解数去行商,最后做到富可敌国那又如何?哪怕她可以用钱买来想要的一切,名誉、地位甚至身份那又如何?即便最后能够冲破重重阻碍,嫁入温府成为温彦行妻子,那又如何?
温家不是还得为他纳妾留后,曾经于岳府地经历不是还要重来一遍?!
陆婉儿想世人真是贪心!
以前只觉但凡是温彦行,那二人两心相许也就够了;可真两心相许后便更想长相厮守;而若是长相厮守了,是不是就会困于想要为其生育后代的煎熬中,若不得实现,只怕亦是遗憾终生。
即是如此,定是要早早让他知晓,否则对他却是太不公平。
陆婉儿收住眼泪,不顾温彦行心疼的模样,对他说:“你可知我来沂州府前,因何和离?可能你会说那都是过去之事,不重要,但今日我定还是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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