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更差了,一把拍开这人欲要扶她的手,扶着树干起身要训斥他不恭敬,发现这落魄小厮比她少说高了两个多头,站起来仍给阴影罩着,不由泄气,鼻腔里发出哼声,根本不理睬他,仰着头甩了甩鹅黄的裙摆,满脸将就的进了屋。
小厮面容平静的跟在她身后进了屋,用粗陋的茶壶给她倒了水。
任丰年像是没看见一般,一双杏眼只盯着收拾整洁的床铺一角瞧,也不知在想些甚。
那小厮从容向她一礼,淡淡道:“小姐慢坐,奴才有活要做,先告退。”
任丰年抬头,逆着光瞧见这小厮下巴和修长脖颈上的淤青,又见他一身朴素整洁的衣裳,心里莫名多出两分无措的酸意,不由抿了抿嘴,本想骂他没礼数不知规矩的话也莫名其妙咽了下去。天上果真下了雨,那小厮拿了靠在门边的油纸伞头也不回的进了雨里。
任丰年怔怔看着他沉默的背影走远。
任丰年没呆多久,却给念珠几个找着了。
念珠进了屋子,连忙把她扶起来,伸手给她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嘴上絮絮叨叨:“小姐叫咱们好找!若非是那小厮来报,夫人不知多着急呢。”
是了,她还有娘亲。
任丰年到了正院里,路氏的门却紧紧合着,门里仿佛有女人柔和似水的说话声,和男人时不时的低语。守门丫鬟只道夫人叫小姐回去禁闭一月再说,怎么都不肯开门让见。
任丰年站在雨里,给雨水落了个透心凉,面无表情回了房。
禁闭一月里倒是任老爷来瞧过她。
任老爷叫下人准备了几样小女孩爱用的点心,叩开了任丰年紧闭的房门。
小姑娘正坐在桌前,抓着笔临摹字帖,神情倒不像是起初印象中的浮躁易怒,认真蹙着眉,一个字写完接着一个。
任老爷不得不咳嗽两声打断了她的仔细功课。
任丰年抬头瞧他:“爹怎么来了?”
任老爷叹气:“不是瞧瞧你么?爹爹承认,前头的事体爹爹也有做的不对的。”
任丰年歪头,有些天真道:“那爹说说,您错哪了?”
任老爷怔了怔:“爹不该打你,再怎样你也是姑娘家——”
小姑娘面无表情打断:“不是的,我是您的女儿,怎么就打不得?”更小的时候,她不听话了,她爹照样打屁股,打完却给她买糖糕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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