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公公守在门外,把他的话听了个正着,走上前去:“承宣使大人,慎言呐。”
沈望仿若未闻,喊道:“臣沈望,握有昭王谋逆罪证,事关重大,请陛下一见。”
禄公公看了他一眼,既知昭王已是陛下的一块心病,还是进去通禀。
承平帝听说沈望有余蘅的罪证,立刻让人传沈望进来。
沈望进了屋,第一件事,就要是陛下屏退众人,还是那句话:“事关重大,臣不能不谨慎。”
承平帝依言照做,沈望上前,从容自袖里掏出竹管,朝陛下脸上吹了一股迷烟。
承平帝未发一言,便被迷晕。
沈望转身,把一包药丸全扔进了火盆里,迷烟四起,他往嘴里塞了几粒解药。
这些药量足够放倒宇清殿的所有人。
但巡逻卫队很快便会发现异常,他只有一刻钟的时间,甚至更短。
烟气腾起,殿中如起了大雾。
大约数了五十个数后,沈望开门,拔出门边金吾卫的长刀。
漫天白雾中,沈望拖着一把铁铸的长刀而来。
长刀曳地,划出刺耳的声响,似追逐着前方的白色袍角。
他一直走到承平帝面前。
沈望摘下承平帝的面具,平静无波地看着这张腐烂的脸,从匣子里拿出一个鼻烟壶,在承平帝鼻子前晃了晃。
承平帝顿时睁开了眼。
“陛下。”沈望微笑道。
余葑先是发现满室白烟,又看到沈望手里的长刀,满脑子只想逃,他从榻上滚落,疯狂朝后的躲避着。
等最初的惊恐过去,承平帝才想起喊:“来人!来人呐!”
沈望拖着长刀,一步步靠近:“陛下还不知道吧,其实你中的这种毒,名叫豢尸虫,传说是一种非常细小的虫子,人的眼睛看不见,却逢伤口必钻,最喜欢食人血肉。
尤其是烂肉,人就会这么一点点全部烂光,慢慢被虫子吃掉,陛下吃下那枚仙丹的时候,一定以为那丹药能救命,其实那颗仙丹里包着的就是豢尸虫。”
“还有更可笑的呢,你以为那止疼药真的只能止疼吗?不是的,是怕你被活活疼死,所以送来的解药。
只可惜那解药也是治标不治本,虽能缓解疼痛,但药效一过,嘶——那滋味,陛下是知道的,生不如死啊。”
“闫神医没有告诉陛下吗?这蛊毒无解,多活一日,便是多一日折磨罢了。”
“陛下,我真可怜你。”
承平帝退无可退,背后贴着架子,随手抓过一个装饰用的花瓶,朝沈望砸去,歇斯底里到道:“不可能……你是骗子!”
沈望仰头笑了起来:“哈哈哈,陛下亲手把催命符贴到了脑门上,便不要怪阎王敲门催促了。”
沈望停在离余葑一步远的地方。
余葑:“滚开!滚开!你敢!你敢……”
沈望举起长刀:“取你性命的机会,还是留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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