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的舞团这次定的巡演计划,是从周边城市的省会走上一圈,最后回到庆城,算是从哪里出发,在哪里结束,落个有始有终。
回庆城前夜,虽然还有最后几天要演,但团里的人显然兴致都高了起来,甚至把第二天的出发时间改到了上午,宁可起个大早也要早点回到自己熟悉的城市。
浴室里,余晓枫还在磨磨蹭蹭,宁馥躺在床上暂时无事可做,就看微信连着弹进来几个消息。
Sc:宝宝,你看,我们的研究室今天弄好啦!
Sc:[照片]
Sc:虽然有点小,不过我们团队目前除了我也就三个人,还挺宽松的
Sc:[照片]
Sc:这个就是我画图纸的桌子了,有点乱因为还没整理好
自上次川城一别,时慈和她又是好一阵没有联系,直到上周,他开始重新找她,说是之前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也过去了,并且跟她实时汇报关于研发实验室的进度。
那天时慈说的话确实不是一句虚言,他真的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仿佛没有谎言,没有隐瞒,把自己的工作与生活事无巨细地向她分享,好像之前那些让她感觉陌生的瞬间都只不过是短暂的错觉。
看得出时慈最近也是相当忙碌,每天白天拍了照片也没空说话,都得等到晚上十点十一点才能开始跟她一张一张发,然后再把白天的事情一口气告诉她。
宁馥猜测可能是时慈家里出钱把那笔挪用的投资款垫上,帮他度过了这次难关,所以他又
有了可以重新开始研发的本钱。
虽然这个结尾可能对时慈来说并不那么光彩,但她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她在微信上回了个还不错,没过两分钟,时慈的微信电话就打了进来。
宝宝你在干嘛呢,我刚到家,今天和同事整理了一大堆资料,现在眼睛都是花的。大男孩依旧用她最熟悉的口吻和她撒娇:得宁宁亲亲才能好。
你辛苦啦。
宁馥其实特别想问问挪用投资的事到底怎么解决的,如果是说服父母,那又是怎么说服的,毕竟时慈家里一直不支持他搞研发,但想想电话里问,可能时慈又会开始支支吾吾,便只说:那你是不是最近都要开始忙工作了?
是呀,但是你回庆城那天我肯定会去看你演出的。时慈相当笃定地说:第一场是四月三号,这周四对不对?
转眼两个月过去,这两个月过得实在充实,仿佛眨眼之间。
但想想接下来还要忙着毕业论文和答辩,她也知道没时间再拿来发懵了,林诗筠和马慧欣她们三月中旬就已经完成了开题报告,她却因为人在外地还只字未动,只能抽空想想论文选题。
对。宁馥说:然后我最后一场在四月十号结束,你看看四月十号之后哪天有空。
这些日子里宁馥已经把整件事想得很清楚,也理清楚了让他们关系开始不如从前的症结所在。
她现在很迫切地想要和时慈好好谈谈,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也想听听时慈的想法。
毕竟毕业在即,之后她正式开始工作肯定会更加忙碌,这些事情能趁早解决一定要趁早解决。
闻言,电话那头大男孩一下没了精神:宝宝你还想跟我谈啊,之前没给你交代的事情我不是都已经做好了吗,实验室也已经弄好了呀。
不光是这件事的问题,她耐心地解释:时慈,你不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好像是出了一点问题吗,我要谈是希望能解决问题。
好嘛好嘛,谈就谈嘛,你不要这么严肃好不好,我有点怕。时慈软趴趴地说:我没觉得我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啊这不是一切都已经回到正轨上了吗?
他是真怕宁馥这个语气,因为性格关系,宁馥其实哪怕生气也很少直接发脾气,每一次他做错什么事,她都是先把这些事情记下,然后等到某一天突然爆发出来,就用这种冷静的语气,把他的罪状一一列举,叫人哑口无言,只能低头认罪。
所以时慈也在和宁馥的相处中学会了察言观色,一旦发现宁馥神色不对,立刻服软认错,管他错哪,先认了再说。
别说,自从学会这个技能,他们俩之间吵架的次数还真的锐减。
宁馥我洗好了,我去,这破酒店水时冷时热!余晓枫从浴室走出来,却完全不见舒适神色,只见疲惫:你等下小心点啊,别洗太投入,随时准备跑路。
好,那我去洗澡了时慈,你也早点休息。
时间不早,宁馥也没时间耽搁,跟时慈道了别便挂了语音进了浴室。
次日清早,宁馥和余晓枫下楼退房,到附近吃了点馄饨就提前上了大巴-边休息一-边等发车。
她们本来以为自己来得已经够早了,结果上了车才发现车上已经坐了一半的人,大家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俩人钻到最后一排,拉开窗帘,让这座城市陪伴他们度过最后的时光。
窗外赶着去上班的行人络绎不绝,大巴车厢的铁皮隔绝了绝大多数杂音。
宁馥想到明天就能回家,昨晚也在床上辗转到后半夜,这一刻看着外面的晨光,有些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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