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没有开灯,遮光窗帘拉着,缝隙间透进窗外一点点路灯的光,给整片客厅都笼罩上一层朦胧冷色。
男友的气味比男人的更快一步占领宁馥的嗅觉,让她一瞬间清醒过来,手抵着宋持风的胸口,别开头去。
别在这
这里是她和时慈的家。
哪里都好,宁馥唯独不想在这里和宋持风做爱。
男人并未完全踏入玄关,房门无法闭合,走廊的光在男人侧身度了一层边,被他的身体挡去大半。
闻言,宋持风身体微微一顿,手捏着宁馥的腰,掌心熨着她侧腰的腰线,片刻僵持后,俯身而下,在她双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
知道了。
送走宋持风之后,宁馥神经松懈下来,才感觉身体有点重,尤其洗了个澡之后这种感觉更甚。
大脑浑得像是被谁搅合过,让她就连脏衣篓里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扔进洗衣机里,就被疲倦逼到了床上躺下。
她这一觉睡得昏沉,一直到次日下午,才在一阵一阵接连不断的手机铃声中缓缓睁开眼。
宁馥浑浑噩噩地从床上坐起身,拿起手机的那一刻,看着上面一大串的未接来电,才总算稍微清醒些许。
现在竟然已经下午两点。
手机上时慈的电话和舞团的电话都来了十几个,宁馥正准备先回舞团一个电话,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
宁宁,宁宁你在家吗?宁宁你在家的话开门好吗!
敲门声又急又响,伴随着男友的呼唤,宁馥赶紧先放下手机,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的大男孩就像是一只焦急的大狗一样扑进玄关:你们舞团的人说找不到你,说你一上午没去舞团也没接电话,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要这样让我担心好不好!?
抱歉
宁馥开口,声线沙哑到让自己都感觉陌生,时慈更是一听便有了判断:你是不是感冒了,怎么会突然感冒,吃药了吗,你睡到现在应该也没吃饭吧?
他说着伸出手准备先探一探她额头上的温度,却看宁馥摇摇头,静静地凑上来抱住他。
时慈赶紧先把透着冷风的门关上,然后把羽绒服脱下,裹在女友身上。
感冒了还只穿一条睡裙就来开门,宁小馥你是真的胆子很大!
时慈外面羽绒服,里面是绵软的厚毛衣。
宁馥的鼻尖蹭在柔软而扎实的毛线上,鼻息间全都是男友身上熟悉的气味,让她格外眷恋。
好了好了,还在这傻站着,先回房间吧,待会让你抱个够。
大男孩搂着女友回到房间,让她躺下后在房间里到处找体温计和感冒药,一边找,一边嘴上还嘟嘟囔囔:我刚摸着感觉有点烫,感觉有点低烧,哎我之前就说家里肯定要准备个医药箱,这些药用完就到处乱放怎么能行
宁馥坐在床上给舞团去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请了个假。
听着男友絮叨,她以前都会觉得有点烦让时慈小声点,但现在再听,却只觉得温馨又可爱。
时慈给宁馥量了体温,拿着体温计两道眉拧在一起:是有一点低烧,可能是你最近太累了吧,我总感觉你最近都在连轴转。
还好吧,宁馥瘪瘪嘴:人本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生一次病的。
还嘴硬!时慈使劲捏捏她的脸:你们那个舞团啊,太压榨你了,就演个配角还要那么使劲的排练,我看宁小馥你还是等你男朋友出息了养你在家做阔太太吧。
你看你的脚,又练裂了。大男孩说着注意到女友脚上新的伤痕,就像是不忍心一样别开了眼:宁宁,等我拿到投资,我一定会努力搞研发,到时候你就不用再这么辛苦了。
时慈虽然没有明确反对过宁馥练舞的事情,但也没有很支持。
比起让宁馥站在舞台的聚光灯下,时慈总说怕她累,怕她苦,心疼她跳舞把脚跳得伤痕累累,一直希望她在未来某一天能离开舞团,如果无聊的话可以带带课,或者连课也不用带,每天逛逛街喝喝茶,悠闲度日。
在这一点上,宁馥始终无法和时慈达成一致。
她觉得如果自己失去了舞台,就算能当上所谓的阔太太,也根本没有人生的意义。
我不辛苦啊,时慈。宁馥很认真地看着男友: 我很喜欢跳舞,所以我不觉得跳舞辛苦, 就像是你喜欢研发,你会觉得画图纸很辛苦吗?
那怎么能一样呢!时慈却瘪瘪嘴:我画图纸只要动脑子就行了,但是你练舞把你的脚都练畸形了,夏天都不能穿那种露趾凉鞋,每天只能穿运动鞋,多不好看啊。
两个人谁也没有办法说服谁,到最后还是只能按照老办法,先跳过这个问题。
时慈点了药和粥的外卖,坐在旁边看她吃完,然后上了床,抱着宁馥躺下,心疼地抚摸着小女朋友的额角。
头还疼不疼啊宝宝?
还好,不怎么疼了。
这是他们最近这阵子以来难得的独处时光,大男孩有力的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腰,下巴贴着她的脑袋轻轻地蹭,一口- 口贪婪地呼吸着女友身上的味道。
两个人拥抱着躺了一会,宁馥吃下的药开始起效,有点犯困,她呼吸着男友身上熟悉的,让人无比有安全感的气味,迷糊地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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