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赵伊念烦她,更烦学习,转头问翟颖心,“你说呢。”
翟颖心像是在思考,双手捂在嘴边哈气:“天真冷,我们喝奶茶吧。”
焦濛:“你不减肥了?”
“明天开始。”
赵伊念附和:“你昨天也这么说…”
话题绕着“奶茶”和“减肥”,又说起“人生的短板是无毅力”,一路步行到超市门口,话题都没有再提到“齐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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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结束,班上的同学走得差不多了,教室的前后门都开着,风从暮色里蹿进屋内,裹着白织灯荡出弧度,刺白的墙面是一幅光影错。
齐蔬磨磨蹭蹭从抽屉里掏课本,机械性得放进书包,重复到某一次时,突然指尖一阵刺痛,她皱起眉头,看着指尖的凹陷,中心点被锐物刺到后泛起一个极细的血点,却被皮肤格挡,隐约艳丽。
她把图钉和揉皱了的纸条翻出来,将图钉尖锐的一部分嵌进橡皮里,纸条撕碎扔进了身后的垃圾桶,然后背上书包离开教室。
胡预照例站在校门外的某一棵行道树下等,齐蔬垂着眼路过他身边,人走过去了,胡预伸手去牵她的,慢了一拍,她快了半步,就这样错过得恰恰好。
他们又恢复了初见的那段时间,她走前面,他走后面。
走到公寓门口,该是分道扬镳的时候,齐蔬深深吐出一口气,她转身看向他。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疲倦,无声,相隔无数个光年的疏离,深处是望不尽的黯。
“我到了。”她说。
“谢谢你的笔记,胡预。”
不知为什么,胡预听出了告别的意味。
他开始心跳加速,一种名为“慌”的情绪从心脏开始渗进五脏六腑。
在她转身的瞬间,胡预叫住她:“齐蔬。”
“这几个月的错题集和要点我还在整理,明天带给你。”
齐蔬闻言,微微愣了一下,随意笑了起来。
她笑得很自由,敞开了心扉的那种,薄薄两片嘴唇往上咧,上齿露出一小段肉粉色的牙龈,只有这样大笑的时候,本不明显的卧蚕软软迭在眼睑下,无害可爱,原先消瘦的脸颊肉挤在一起,多了几分肉嘟嘟的憨态,格外真实。
冬天的夜,黑得越来越早,越来越不安。
他们到最后都没有说出一句“再见”,谁都没说。
从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齐蔬没有再去学校,与此同时,校园里关于她的“曾经”也开始有了不同的杜撰,结局无不例外。
生活不再平静,一切不复从前。
是啊,五年前就变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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