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炫璐停了下来,她站在桥上,望着左手边的扶栏呆滞了好一会儿,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半晌又缓缓松开。
她好像调整好了情绪。
转头看向齐蔬时,又恢复了一贯的飞扬。
“就是这里。”
付炫璐仰头做了个深呼吸。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吗。”
齐蔬站在距离她两步的位置,目光有些远。
付炫璐走过去,牵起她的手,拉到原先站定的位置。
她们趴在栏杆上,像从前趴在易环宇家的阳台上一样,望着楼下院子里的牵牛花,嘻嘻笑笑一下午。
“齐蔬。”
“嗯。”她轻声应答,很短促的一声,怕惊扰了什么。
“我姨妈就是在这儿跳下去的。”
齐蔬瞳孔巨震,缩在校服里的手指蜷缩,指甲掐得掌纹混乱。
“五年前的冬天,凌晨两点,她从家里跑出来,也不知着了什么魔一头栽进这臭水沟里。”
她像是在诉家常,口吻轻淡好商量:“她死的那天我突然想起了你,我想那时候你在做什么呢。”
“齐蔬,因为你,很多人都死了。我哥哥,姨妈,还有…你爸。”
话说完了。
付炫璐不再控住她的手,而是往旁边退了一步,她看着齐蔬站在那里,看着她一动不动盯着那道沟渠,想象着被绿藻和腐烂吞没的瞬间,豁然开朗,甚至还心情好地朝着胡预笑了笑。
“你姑姑来找过我,希望我别再打扰你。我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
“好吧,祝你高考顺利,齐蔬。”
付炫璐朝他们挥挥手,夕阳在她脸上笼出金灿灿的轮廓,带着少女独有的朝气,扑面而来鲜柠檬的香味,蓬勃的值得期待的未来。
她走了好一会儿。
胡预等了等,齐蔬还维持着趴在扶栏上的姿势。
他走过去,伸手拽着胳膊将人拉过来,触及到她的脸,心脏刹时有了撕裂感。
像是一个扯线木偶被拉拽,空洞的双眸失去焦距,明明就在眼前,看着他像是看远方。
被泪水洗涤过的脸颊,削尖了的下巴缀着泪。
她看着不像是在哭泣,神情和先前无异,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情绪。
可能是眼泪开始讨厌身体,选择逃离。
将自己置入漫无边际的自我厌弃里,这感知让“齐蔬”好受了一点。
我大概是写了什么非主流青春疼痛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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