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熙仿有察觉,隐隐是不对劲之处,尤其林照反应,他联想一番心中一紧,握住她的手。
这厢赵洪才长吁,开口道:“这耳珰虽然看着普通,但实际情意颇重。”
林照眯眼,攥着耳坠的手不住收紧。
“你是何意?”
赵洪才摇摇头,再叹气:“有日我遇见一男子,是他给我的,说是和心爱女子的定情信物,然因世事无常,身不由己,只得负了她。当时我四处淘物,他便将此给我,说耳珰上的字是他亲自所刻,一笔一划皆盛满他的心意,希望我能够将这份曾经的纯粹珍藏,似是祭奠。”
芝兰对那耳珰又爱又恨,时而拿着它咬牙切齿,时而又满是爱意地抚摸。她说这是他亲手刻的,专属于她一人的。
林照小时并无感觉,稍长大一些确乎嗤之以鼻。
她不懂,既是负心汉,何必再为他心伤?何必再念着他?芝兰总说早已放下,然无爱无恨,若恨着他便就仍念着他,真的就释怀了么?
瞧瞧,那个男人早已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埋葬了他们的过去,早已抛弃过往重新开始,可怜的她的娘亲,却试图用恨意蒙蔽自己,反将自己陷入出不去的泥潭。
林照忍不住冷笑,五指曲折紧握,耳珰的钩子刮得肌肤生疼。
太不值当了,太傻了。
紧紧蜷缩的手指倏然被人轻柔包住,紧接着,手指被人一根一根扯开,林照愣愣看着仲熙动作,看着他将自己的手舒展,拿出宝葫芦耳珰,指腹抚过掌心的红痕。
“疼不疼?”仲熙放轻手劲来回摩挲,抬眼见她失魂落魄模样,轻斥:“若是不喜欢扔在地上用脚踩就是,方法多的是,哪个不比用手去捏的好?它捏不坏,你倒是受伤了。”
赵洪才面上亦是极快地划过一丝慌乱,忙凑上去询问:“林姑娘没事吧?哎呦,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说道。”
回过神的林照虚虚握了握仲熙仍在她掌心的手指,以示安抚,她道:“我没事。”后,林照重新拿回在仲熙手中的耳坠,瞧着底下刻着的字,愈看愈是讽刺。
她的唇角扯着满是讥诮的笑,对着赵洪才:“原来赵商许久以前便是看走眼过,既是负心的见证,有何可收藏的?不过是那人用来给自己找解脱的方式。”
赵洪才目及她唇边嘲讽,不由愣了愣,看着林照将宝葫芦耳珰重新放回去,方才的失态就像是从来不曾有过。
第55章
烛火燃烧,扑哧扑哧声时而入耳,光影之中,赵洪才看向林照,一团暗影遮挡了他的面上表情。
“林姑娘此言差矣,或许因林姑娘不曾见到当时场景,我倒觉得那人的确伤心欲绝,满是无可奈何之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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