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山哼哼着,满脸写满了不屑。
承晚并不气恼,笑笑说:“沈某不才,年幼时闲来无事,自学过一番奇门法术。虽然头脑不甚灵光,没学出什么结果来,不过倒也还是略知一二。今日为十一月十七,乃是西方极乐无量寿佛的诞辰,你与李复照在回廊下生事之时乃是正午,正是天地阴阳相割日月相对之时,各路神仙都会在此时前往西方极乐去为无量寿佛贺寿,我猜,你那番污糟浑话定是入了哪位路过神明的耳朵,坏了人家的好心情,这才要罚一罚你。”
谢夫人一听此言,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的哭着念起来,腕间露出一截色泽油润的檀香佛珠,一看就知佩戴多年。
承晚眼珠一转,接着说道:“你若想平了神明的怒火,那你就诚心认罚,去将前院的净房打扫干净。心诚则灵,神仙看见你真心悔改,说不定立马就能撤了你身上的咒呢。”
她转头看向谢夫人,甜甜一笑:“你说呢,谢夫人?”
谢夫人一听这话,忙不迭的点头称是。她笃信佛教,这半天被承晚云里雾里绕了半天,早就听晕了,倒是谢云鹤还有些犹豫。
他是皇帝近臣,今夜这番动静要不了多久就会传的京都遍知,若是被人知道自己的独子浑身生疮,还要去扫净房,他就觉得脸上的面子挂不住。
同床共枕二十载,谢夫人能不明白丈夫在犹豫什么?她恨恨的蹬着谢云鹤说:“若是山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的侍郎官也做不成!”
谢云鹤还从未见过夫人这副模样,被吓了一跳,只好吩咐家丁将谢春山扶起来。
家丁尽量放轻动作,但还是让谢春山又痒又疼的忍不住嚎叫。谢夫人流着泪温声劝道:“山儿,山儿你便咬咬牙罢,待净房扫干净你就好了!”
众人早就没了睡意,又被承晚一番话勾起来好奇心,都跟着谢春山到了净房门口。
谢春山既羞又愤,身上瘙痒难耐。衣衫上透出斑驳干涸的隐隐血迹,一张脸涨得通红,活像个大怪物。
他狠狠剜了承晚一眼,哆哆嗦嗦拿起扫帚,强忍着身上的剧烈的瘙痒进了净房,开始一下下打扫起净房来。
“唰唰唰”,清脆的声音从净房里缓慢传出来,还夹杂着痛苦的□□声。
谢云鹤夫妻俩心中悲痛难忍,却也无计可施。
随着一阵阵水声,天都快亮了,谢春山才晃晃悠悠的从净房里出来。他浑身脱力,一下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扫干净了……扫干净了……”
话还没说完,他身上裸露出来的红色脓疮肉眼可见的迅速消退。
一众人看傻了眼,就连谢云鹤都目瞪口呆。
大概只有几秒钟,浑身上下的脓包就消失的一干二净,皮肤光滑如初,竟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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