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颢听了,颇感苦恼的样子,眉头微蹙,这才正色看向惠安帝,一瞬间,竟不知是否是天色将晚的原因,这对天下间最为尊贵的父子间的眼神交触竟让人觉得颇为耐人寻味。
陆璟颢心头微动,眸光凝转,转瞬却立即转而望向陆璟郯,肃色道:“我答应你!但最迟为亥时初,我要见到父皇平安归来,否则,我便立即派兵围剿于你!”
言罢,招人牵了三匹健壮的马儿过来。
陆璟郯不以为意,待到亥时,他早已跑离围场很远,陆璟颢想再追上他,没那么简单。
迅速翻身上马,楚巽、绥阳侯各乘一匹,惠安帝则与他共乘一匹,若是陆璟颢想从背后放箭,率先没命的也不会是他。
而楚巽,伤重根本经不起颠簸,策马跟上他们已是勉强,有惠安帝在手上,也不担心他会中途弃逃。
……
马儿快速地朝着南边跑去,直跑至十五里处与渠蒙县界碑处才停下,陆璟颢遵守承诺,一路畅通无阻,并无追兵。
暮色四起,路上杳无人烟,陆璟郯示意惠安帝下马,极为干脆道:“我说到做到,父皇可以回去了。”
说着便示意绥阳侯将所骑的马匹让于惠安帝。
绥阳侯却不赞同,道:“王爷,这无疑是放虎归山。”
此时非彼时,他以为陆璟郯在围场里说的只是权宜之计,当真放了,岂不是给自己增加威胁。
一个陆璟颢已是让他们吃了败果。
惠安帝无言,背手而立,不怒自威,只望着陆璟郯做决定。
楚巽默然立于惠安帝身后,心中警惕,随机应变。
对于绥阳侯的忧虑,陆璟郯却是不惧的,“我已做了决定。”毋庸置疑的口吻,不容反驳。
他从未怕过惠安帝和陆璟颢,下一次,他不会再中了他们的圈套。
帝王皆多疑,他已在父皇心中埋了种子,留着他,陆璟颢日子不会太好过。
绥阳侯听着,心中就憋了气,索性甩手不理。
陆璟郯看向惠安帝,稍显不耐道:“还不走,休想我会给第二次机会。”
事情发展至此,惠安帝始终冷眼看着,闻言只微微凝了眉,眸光暗涌,开口的话却是,“阿巽需同我一道回去。”
把绥阳侯的马给他,却不提楚巽,无疑是有旁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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