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任由自己像一朵娇艳的花般,任人观赏。
在平静柔和的外表之下,她心中堆积了无数怨气。
这些怨气,在单独见到父皇之后,只会成倍地增加。她总要找个法子,发泄发泄怒气。
她任由这些轻浮和放浪发酵,甚至不只是任由...而是引诱。
若是谢嗣初在,他定是不会放任她这般的。
但是谁叫,他不在呢。
连楚映枝自己都未意识到,她竟然在这种地方,和一个消失了足足三月的人赌气。
还是那种,“别人”根本不会知晓的赌气。
倒也不是别人,想到这,楚映枝接过了清穗递过来的帕子,轻轻地擦拭。
口脂有些被蹭掉,变得浅了些,但她不太在意。
只是默默补全了前面的话。
到也不是别人。
是爱人。
见楚映枝一副醉酒模样,也不似往常上前来,皇帝不由得微微蹙眉。
眼见着宴会接近尾声,他向安山看了一眼。
映枝去年便及笄了,今年怎么还如此模样。
待到他百年之后...
这种不由自主生出的担忧,在他心中萦绕着。
他自己从未意识到,这种特殊。
他如何需要为一颗棋子去考虑不知道?久之后的事情?
即便这颗棋子是他的女儿,但是毕竟,只是被设计后,一夜留下的宫婢之女。
他是帝王,楚国为重,大业为重
他是阿云的夫君,阿云为重,染黛为重。
可当他是父亲时,或许,是映枝为重,枝枝为重的。
但谁知道呢。
或许是真的,或许不是真的,或许有一刻,这曾是真的。
但重要吗?
楚映枝放下杯中的酒,微微摇动脑袋,看着便像是酒醉狠了的模样。
她被人扶着踉踉跄跄退下,嘴中好像还在嘀咕着什么。
皇帝望着枝枝,皱着的眉头,一直未解开。
待到大臣逐渐散去,皇帝吩咐了两句。
安山自是领命,带了两个小太监,一同前去探望醉酒的公主。
待到再回来之际,空荡的宫殿之上,除了镇守的侍卫,便只有高座上的皇帝。
皇帝掩着目,用手微微撑着头,罕见地有些疲累。
安山低下了头,掩去眸中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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