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在某小区找到季子越时,他正站在门口,头盔勾在手上。
脸上、头发尖都全是汗水,表情倒没有她想象中的烦躁。
这么一看,季子越还是挺男人的。
盛枳把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朝季子越招手。
“噗呲噗呲。”
季子越抬头看了过来,二话没说直接坐上副驾驶了。
车上吹了冷空调,盛枳扯过几张纸巾递给他,才重新启动车。
窗外骄阳正烈,以往活跃的季子越沉默着,在一旁玩手机。
盛枳以为他是要回家了不开心,瞄了他一眼,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妈给你打过电话了吧?”
季子越点头:“打过了。”
“其实你妈能接你回家,说明你爸已经冷静下来了。你们好好谈谈,就能解决,没什么非要吵架的,老是逃避也得不到解决啊。”
“……”
季子越没说话,他把手机息屏,视线挪到街边葱葱郁郁的树木上。
今天是他自己主动打电话要回去的。
想起今天早上偶然送外卖去了桦山医院的事情,季子越垂下眼,心里郁闷极了。
有时候,他爸说话确实挺对的。
他的确没有他哥万分之一懂事。
如果懂事,也不会在吵架的时候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而这些伤人的话,他哥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
“枳姐,我哥其实吃了挺多苦的。”
闻言,盛枳下意识往季子越那边看,她看见他低着脑袋,舔了舔唇,接着说。
“你们可能都不知道,都以为我妈离婚是因为被家暴吧?确实是被家暴,但家暴最惨的那个人……”
“是我哥。”
盛枳眼神一愣,握着方向盘的手顿时失去力气,松了松。
“经历大半年家暴的人是我哥,肋骨被打断,进医院的是我哥,在医院里住了大半个月的也是我哥。我妈说,可能是那些记忆对他来说太痛苦了,才随着长大给忘了,我哥他……”
季子越喉间一哽,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说他这两天被道德绑架,追着要钱,还是说以前那些糟心事?
明明自己的工作已经被搅得一团乱了,满眼满心想的却还是家里其他人。
所以他程砚南,又有什么义务要帮这个人渣治病。
季子越抿起唇,眼底升起泪花。
头一次希望程砚南真的是个冷血的人。
要不然姑姑、爷爷奶奶以前那些说他性格阴冷、有问题的话,岂不是都会被听到心里去。
不应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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