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紧紧地握住杯子。尽管屋内暖气开得很足,她还是止不住地冷。
早上蒲曼丽对谢生那通边哭边骂的电话,她也听见了。
杨宁已经将一切告诉了蒲曼丽。
尽管她非常瞧不上蒲明的家人,连提到名字时唇角都忍不住讥诮勾起。
但需要的时候,她还是会不遗余力地将人拉到自己的「阵营」。
她早已习惯这样的杨宁,而且她知道这只是个开端。
她和谢生能顺利度过这一关吗?
蒲夏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
下午两点的时候,杨宁的车停在了谢生和蒲夏的住处楼下,她通过墨镜看向旁边脸色发白的蒲曼丽。
“一会上去后,你负责说服你儿子离蒲夏远一点,我会想办法把蒲夏带走的。”
蒲曼丽此刻六神无主,她想到上午谢生说的话,整个人头脑混乱。
她看着果断冷静的杨宁,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跟着下了车。
……开门的是谢生。
这是杨宁第一次见到谢生本人,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但无论是从外貌还是气度上,又确实没找到什么好指摘的。
她哼了一声,心想不愧是蒲明亲生的种,长了一副好骗人的皮囊,以及祸害他人人生的黑心。
蒲曼丽看到谢生,眼睛忍不住又红了。
她哭了一路,但眼泪还是没有流尽。
谢生对她来说就像自己的亲儿子,遇到这样的事情,她觉得荒唐又气愤,同时还有止不住的难过。
会有今天的情境,他们这些大人哪个又脱得了干系。
再看蒲夏,本来就白的小姑娘,此刻脸色显得格外苍白,眼眶也泛着红,平日里明亮水润的眼睛此刻如同要碎了一般。
她心里止不住的悲哀。
蒲曼丽和杨宁进了客厅,和蒲夏谢生对坐着,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终于,蒲曼丽先开了口,她声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哑了,“……什么时候开始的,知道不知道你们这是在自毁前程。”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真要说起,他们刚见面没多久就如同着了魔一样纠缠在了一起,如同一种宿命。
但这种宿命注定是见不了光,他们坚信的血缘羁绊在此时也无法理直气壮地公开说出。
谢生原本低垂的视线抬了起来,“没有她,我连未来都没有。”
杨宁嗤笑一声,“现在你是有未来了,蒲夏呢?你为她想过吗?”
“这也是我自己选的!”
“闭嘴,你选什么?你还未成年,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杨宁毫不客气地训斥道,然后又对谢生咄咄逼人道,“蒲夏没长大,那你呢?正常情况下,按照你的年龄应该读大学了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得严重点,你这是在诱拐未成年,是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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