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想啊,就想和她一块。”
“但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们要怎么走下去?喜欢、在一起、走下去是叁件不同的事情。”
谢生觉得自己找对人了。
“听你刚才说的情况,我觉得你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可能是,怎么走下去。生哥说实话,你们……认真的?”
谢生笑了,同时也叹了一口气,“我要是真犯浑找刺激,找谁也不会找到蒲夏身上。”
他向来锋芒毕露透着光的眼睛垂了下来,盯着桌子上的一个小黑点,声音很轻,但也很坚定,“浩子,我没这么想要过什么。”
周宇浩第一次在谢生脸上看到这么复杂的情绪——执着、无奈,还有深情。
他小学就认识谢生了,但真玩到一块得从初中算起。
在他眼里,谢生总是懒散地应对着外面的世界,好像谁都可以在他身边一块玩。但他知道,谢生对谁都没什么留恋,来也行走也罢,他都无所谓。
他的世界谁也进不去,行事随心所欲,不会考虑后果,更不会考虑旁人。
就这么一个难接近,且相当自我的人,竟然会为另一个人露出这一面。要说没有动容,是不可能的。
周宇浩自觉作为朋友,此时应该劝一句,但一想到这兄妹俩在一起时身上那强烈地容不下任何其他人的磁场,劝分的话无论如果也说不出口了。
“生哥,我觉得蒲夏现在应该是迷茫吧,毕竟你们的关系……比较特殊,你说不想分开,但真的可以吗?我记得蒲夏不是白县人吧,她毕业了是不是还要回家,她还有家人吧?你们到时候怎么办?……”
周宇浩一连串的问题像是抹掉“理想”滤镜的橡皮擦,现实一点点露出了狰狞的真相。
对啊。
如果蒲夏要回去,那他要怎么办?
谢生心里突然涌上了恐慌,他想起了小时候对于蒲明离去不可挽留的无力感。
令人无比煎熬的英语课终于结束,谢生飞快地走出了教室了,他急切地想要抽一支烟,想要尽快规划一个能容得下他们的未来。
白县太小了,可柳城对于蒲夏来说就够大了吗?
他一直觉得无论多么精美的花房都不适合他的玫瑰花,可当他真的想要拥有她时,才发现自己也造不出那完美的花房。
……
谢生在天台抽了一根又一根烟,直到天光变暗,他才下楼。
他想去找蒲夏,然后抱住她,汲取一点力量。
可当他买了些吃的,回学校往她宿舍走的时候,却在学校门口看到了蒲夏在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说着什么。
突然间,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紧紧皱了起来。
烦躁、愤怒、恐慌就跟被人狂摇后开罐的汽水,一瞬间喷涌而出。
只因为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气场,同蒲夏身上一样。
此时此刻,他们站在一起,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们不属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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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才是真正的贤者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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