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让谢生同意了,蒲夏立即就去办理了入住手续。
由于白县本身就不大,学校修的宿舍楼除了更偏远地方的走读生住,就没什么人住了。
整栋宿舍楼空了大半,多交点钱,完全可以一人住一间,但这倒是挺合蒲夏的心意。
周末挑了个晴朗点的天气,蒲夏收拾了下东西准备搬进去。
谢生心情不怎么好,在阳台抽了根烟后,将她收拾好的东西拎下了楼。
到了楼下,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车钥匙,不远处一辆黑色丰田响了声解了锁,然后他抬手打开后备箱,将蒲夏的东西放了进去。
蒲夏这才反应过来,如果不是留级,谢生确实都到了上大学的年龄。
她坐上副驾,打量了一圈,倒是蛮感兴趣,“你的车?”
谢生单手打着方向盘调头,应了声,“嗯。”
“卖酒卖的?”
他笑出了声,语调慵懒带着调侃,“嗯,仰赖大小姐豪掷十万包我一晚,挣了不少。”
蒲夏嗤了下,她不懂车不代表连大概价格都估不出来,这么一辆,怎么说也得30万上下吧。
她顺着他的话说,想到了那晚,谢生周围围绕的男人女人,如果她没有记错,当时有个靠在他肩上的,还有个挽着他胳膊的。
“不止靠我吧。”蒲夏语气平淡地说道。
谢生余光瞥了眼女孩的神情,看不出什么,但那抠着指腹的小动作暴露了一切。
“瞎想什么呢,真当你哥我光卖酒啊。”
这话一出,更不对了,蒲夏这下眼睛都瞪大了。
谢生哭笑不得,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文化水平确实有点低了,连忙纠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确实不光卖酒,但你也别瞎想好么,‘夜色’有我一份。”
这倒是有些出乎蒲夏意料。
她之前没少去酒吧玩,知道要开一个酒吧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人脉、资金缺一不可。
上次她去夜色一趟,那个时间点能有那么多人,足以证明这酒吧还挺火的。即便是柳城这种小城市,想支起这个摊子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谢生在她眼里一直是懒散混日子的形象,今天倒是有了新认识,没想到他还有个正业。
谢生看到了蒲夏脸上的讶异,思路拐到了十万八千里。
等到了学校,他将车停好后对蒲夏说道,“入股的钱是我妈之前留下的,跟蒲明没什么关系。”
蒲夏没想到会突然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眨了眨眼,看向谢生的目光凝滞了下。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提及蒲明,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去回应。就好像是一个墙上有一个洞,平时被掩盖得好好的,可这并不代表他消失了,突然将遮盖物拿掉,是会让人不知所措,甚至觉得刺眼的。
好半天,蒲夏才开口,“你之前经常见他吗?”
“以前很少,最近几年比较多。”
看到蒲夏的反应,谢生有些后悔,不应该提这个人名字的。
“嗯,他确实来这边比较多,不过他没跟我提过你,我以为他只是过来做生意,还说过要带我来这边生活。”
蒲夏恢复了平静,好像再说一个和她无关的陌生人,看不出有任何情绪。
现在她确实如他所说,过来了,以一种“不得不”的形式。
她大概能搞清楚她那个骗子爹是怎么想的,蒲明是一个不爱任何其他人只爱自己的人。
而她和谢生作为他的一部分,他希望他们能作为他的延续,好好相处,齐心协力帮助他将自己的事业做好。
只是他可能想不到,他们好得超出他的意料,如果他车祸中侥幸活下来了,在知道他们混在一起后,恐怕又会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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