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宁哭道:“正是。”
说完,她偷偷抬眼,看到太后伶俐的目光,心头突地一跳。又欲盖弥彰地道:“她一个奴才,必是嫉妒我身份高贵,所以纯心想害我性命。”
太后突然嗤笑一声,道:“她是哀家亲封的郡主,你觉得她是奴才?”
淑宁心头一颤,连忙低下头,“淑宁不敢,只是……”
太后打断她道:“何况是宫里上下,哪个人不是身份尊贵,她放着这么多正经的公主娘娘不嫉妒,要嫉妒你一个外姓之女?”
淑宁听了这话,顿时脸色煞白,太后提起外姓二字,就是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这话不可谓不重。宫女们在旁听着,一时都同情起她来,心中隐隐明白,如今在宫里,只有福乐郡主是得罪不得的。
城阳察言观色,早就看出来太后是现在哪边的,赶紧上前道:“算了表姐,我想福乐郡主也未必是诚心,我看咱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握手讲和吧,毕竟在祖母面前,咱们都是小辈。应该和睦相处,不该给皇祖母添麻烦。”
太后没有说话,眼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城阳又暗中给淑宁使眼色,告诉她见好就收,可淑宁哪里能依,今日是她闹着要来咸福宫告状,这么灰溜溜地走了,以后还怎么做人?被同宗的姐妹们看见,也必会沦为笑柄。
淑宁跪行两步,委屈地哭道:“太后明鉴!臣女真的没做错什么,只不过和城阳妹妹在河边喂鱼,福乐郡主好端端的前来挑衅,举止猖狂不堪,言语也十分无礼。臣女看不过去,就好言劝说了她两句,谁知她就生了这样的歹心!”
太后轻阖眉眼,没有说话。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那淑宁郡主不如说说,我是如何举止猖狂,言语无礼的?”
说话者正是娢嫣,只见她静静地走到太后身前,神态没有一点惊慌,与生俱来的那股高贵气息,竟忍不住让人自惭形秽,
淑宁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道:“你……你言语对公主满是不敬,还用我说吗……”
娢嫣转身道:“我瞧你这哭哭啼啼的样子,也说不明白,还是由我来说的好。今日我在御花园中闲逛,偶然碰到了城阳公主和淑宁郡主,就顺便闲聊了。城阳公主嫌今日的穿戴不方便玩耍,埋怨下人们伺候不周,我就劝她回宫重新换一件出来,城阳公主恳求我为她挽袖梳头,我没空,结果淑宁郡主就发了火,可是?”她说完,定定地看着淑宁,脸上有一丝嘲讽。
淑宁道:“堂堂公主,吩咐你一点小事就推三阻四,还说什么太后有事吩咐你做托词,我瞧你明明闲逛了半日,还不就是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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