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哼一声,一股钻心的痛意袭来,另一手也不自觉松开,攥拳砸向她枕边。
谢黛宁喉间尝到一股腥甜,却并无痛意袭来,睁开眼才发现咬的是司马澈的手指,她惊惶的松开牙关,司马澈趁机抽出手指,温热的血喷涌而出,滴滴答答溅的到处都是,他疼的面容扭曲,额前汗珠一片。
殿外听见这阵仗,早已点上了灯,宫婢走到近前看见司马澈,慌忙伏地请安,司马澈撑着身子忍痛斥道:“滚!都滚!不叫不许近前!”
宫婢慌忙退下,谢黛宁则连滚带爬,躲到床角处缩成一团,脸上是他的血痕。
看她那副惊惶的样子,司马澈竟喘着粗气笑出了声,手指抖得像风中的树枝,血还在不断涌出,伤口处隐隐可见白骨,“真够狠!”他叹了一句,自己撕了一截衣角,扔到她近前处,“过来替我包扎一下,我就不碰你。”
那一刻绝望过去,谢黛宁已生出悔意,她性子就是如此,气性上来不管不顾的,若真的咬舌自尽,岂不是永远都见不到念念和师兄了?
所以司马澈这样说,她便低了头,爬过去拿起布条替他包扎。
看着肿胀的指节,和皮肉翻起露出的白骨,谢黛宁自己也迟疑了,喏喏道:“还是……叫太医吧?”
司马澈垂首看着她,没有答话,叫太医?费尽心思封锁消息已是不易,这会儿两人身上血迹斑斑,一旦走漏风声,岂不是遂了她的心?
然而他又想,幸好刚才反应的快,及时阻止了她,否则此刻又得悔成怎样?
思慕多年才得一吻,竟然是这般血腥的结局!
眼中一会儿是疑虑,一会儿庆幸,渐渐又变成了恨意,司马澈微微低头,对谢黛宁哑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了,但是你既然无事,清净的好日子是不能过了,你离不了这里,所以我们有的是时日慢慢磨,我总归会让你知道,我对你有多重要!”
谢黛宁很快便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三日后,萧妍入了东宫,成了太子良娣。
纳个良娣而已,并没有什么大张旗鼓的典仪,到了傍晚时分,司马澈才抽出时间,带着萧妍来给她请安。
走到宫室外,萧妍停了停,疑惑地四下打量着。
这里离东宫主殿明心殿有段距离,她随司马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到,本来看见外面禁卫五步一岗的守卫就已经很是惊讶了,没想到外面守备森严,进来之后,却见殿室前杂草密布,碎石遍地,竟是一派荒废已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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