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大步朝前走,不跟他并排了。
这个榆木脑袋。
商场上勾心斗角的聪明劲儿都到哪里去了。
但很快,纪霖深又跟她平行了。
他腿比她长很多,她走了这么一会儿的距离,他没两步就追上了。
“是不是想我牵你?”纪霖深语气里含着浅淡的笑意。
温蔷没回答。
爱牵不牵。
下一秒,一双修长的手摊开,伸到她面前:“那我自己想牵你,行么?”
温蔷按耐住内心的欣喜,强行将弯起的嘴角压了下去。然后她伸出自己的小拇指,面无表情道:“只能牵我一根手指。”
因为他刚才的表现让她很不满意,不配牵她整只手。
纪霖深压住笑,真的将她的小拇指拉了过来,握在手心里。
然后两人继续往前走。
温蔷如愿以偿地抿了下嘴。
嗯,不别扭,就是有点疼。
小路上,正面走来一对美国人情侣,从他们身侧过去,叽里呱啦地说着英文。
忽然,温蔷想起早上护士台那件事。
她的步伐越来越慢,半咬着唇,终于还是试探着开口了:“今天,那个中国来的护士小姐,把我、把我当成你未婚妻了......”
纪霖深也减缓步伐配合着她的速度,偏头看她。
温蔷慢吞吞:“她说,是你登记的......”
然后她就停下了,她想看看纪霖深的反应。但她的视线落在了地上枯黄的叶片,没有与他对视。
耳边有风吹过,枯叶簌簌作响,花坛外的马路上还有汽车驶过的声音,时不时传来一阵鸣笛。
但这些喧嚣似乎都被屏蔽在远处,近处一片安静。
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终于,她听到纪霖深语气自然地解释道:“哦,因为疗养院规定非亲属不能频繁出入探望......”
“......”
只是因为这个。
温蔷脚步滞住,耳畔嗡嗡的。
心里的期待狠狠地沉到了谷底。
“还因为,我希望你是。”纪霖深将话说完。
“......”
刹那间,周遭又安静了下来。
温蔷猛地转过头看他,张口声音却发不出来,喉咙忽然干哑得厉害。
纪霖深站在她面前,眼神认真,语气恳切:“我今天早上来见母亲的时候,我问她能不能接受我们结婚,我母亲没有意见。”
温蔷怔怔的没有回应,有无数种心绪在胸口/交织荡漾,憋了半天,才终于一把打掉他的手:“你以为这样就算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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