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是夏姨娘和林姨娘,夏姨娘是盛榕的的生母,盛夫人已经做好了没人愿意留下的准备,却没想到夏姨娘也要走,这个她做不了主,只能把盛徇文也叫了去。
“夏妹妹,你要是走了,榕儿怎么办?”盛榕养在嫡母苏氏的身边,但也没拦着夏姨娘和盛榕接触。
夏姨娘有些尴尬,却还是福了福身,皱着眉,显得有些为难,“夫人,妾身这身子着实受不了海南的气候,再说,夫人对榕儿那是一等一的好,榕儿有您这样的嫡母,我自是放心的。”恢复自由身,还有一大笔银钱入账,这不比在海南舒适?
这话传到了盛徇文耳中,盛徇文冷哼了一声,“她不要儿子了,我还能拦着?要走就走,免得带坏了榕儿。”
最后三个姨娘,只有林姨娘留了下来,盛徇文看到结果,微微摇头,“她也是个苦命的。”
林姨娘原本是个孤儿,被一个老道士捡回道观养大,做了坤道,没曾想这样苦修十多年,又遇天灾,整个破观就剩她一个,双腿被砸,奄奄一息,被当时还在外熬资历的盛徇文救了起来。当时老夫人念叨着孙子,盛徇文又一直没有孩子,林氏感念盛父救命之恩,在老妇人的撮合下做了盛徇文的妾。
说起来她是盛徇文纳的第一个妾,却一直不争不抢,除了当家的几个主人,和她院子里服侍的仆人,几乎都没人还记得有这么个人。
“你的腿阴雨天一直都还有毛病,海南雨多,条件也差,你过去恐怕比较难受,”盛徇文对她还是不错的,“老夫人也走了那么多年了,我给你一笔钱,去城外找个道观养老,岂不是更好。”
林氏只是轻轻摇头,“老爷恩情,莫不敢忘。这一路艰辛,妾身会一些岐黄之术,也好照顾夫人和小姐。”
拗不过林氏,盛徇文也就没拒绝了,只是命人好生照顾着,回过头跟盛棠吐槽,“你说说夏氏,自己儿子都不要,跟云阶比起来,差远了。”林氏,林云阶。
盛棠扇着扇子,昏昏欲睡:“我以为你早就能想到,这么些年,她除了缺钱的时候,几时主动关心过榕儿,对了,”盛棠想起了什么,“前阵子你刚得的那方砚台,不小心又被榕儿摔碎了,我给你重新买了个。”
“又碎了?!”盛徇文气得吹胡子瞪眼,“那小子故意的是不是?整天不读书,舞刀弄枪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被他霍霍成什么样了!”
盛棠翻了个白眼,“那你倒是管啊,但凡你揍他两次,他就乖了。”
“哪儿能打孩子?”盛徇文一巴掌拍在盛棠脑袋上,“从小到大,我不也没打过你?连重话都没说过,你不也没长歪,肯定是夏氏带坏了榕儿,去了海南,正好把这小子给纠正回来。”说完就撒腿往书房跑,去看他的砚台。
盛棠捂着脑袋一时无言,槽多无口,她没长歪是她本来就不是小孩子好吧,再说了,她都要造反了,这还没长歪?不打孩子,刚刚谁打的她头?哎,作为一家的顶梁柱,她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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