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我已经把我能给的全部都给他了,从我的房子,我的机器人,我的私人空间,全部都开放给他。
我甚至将自己所剩无几的一点怜悯、温柔和爱,都转移到他身上了,我以为那样会让它们变得更多,直到将这个伤痕累累的omega从头到脚地包裹住。
可他为什么还要离开。
是因为我平常对他太粗鲁,所以他感受不到吗?
我稍微直起上半身,侧着脸按住阿修后颈处凸出的像开花一样的颈骨,那个地方离他的腺体不远,指腹下的肌肤在细密地颤抖。
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我伸出另一只手往前探过去,摸索着遮住他的眼睛。
然后我小声问他:“因为你不喜欢我吗?”
“阿修,你不喜欢我吗?”
指尖的颈部肌肉瞬间僵硬,掌心里扑扑簌簌颤动的睫毛也猛地静止了。
我仰起脸,用鼻尖去蹭他的后脑勺,说:“可我很喜欢你……所以你可不可以,相信我一点。”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任何人说过这样的话。
其实本来也不想说的,至少我不是想现在说。可是我真的有点难过和生气……也许不止一点。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它很奇妙,我似乎可以用无数个形容词去描述它,难堪、悲伤、忧虑、沮丧,但这些词语在嘴边滚了个来回,又全部咽下去了。
我不能用一些我很少体会和理解的词语,去解释一种在此之前我从未体会和理解过的情绪。
这很不像我,可他们都说爱就是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就像我的父母,我的母亲是一个强势威厉的alpha,她并不会做饭,可是和父亲在一起后,她每次和父亲说话的语气都温柔体贴,如沐春风,甚至突然开始热衷于进厨房——因为父亲有很严重的胃病,如果继续恶化,只能去做“机械器官改造”的手术。所以母亲会为了父亲改变自己,因为他们彼此深爱。
就像我的父母没那么爱我,所以不会为了照顾我而改变工作强度。
小时候我经常趴在门口听着外面楼道里传出来的脚步声,猜测里面会不会有我的父母,可是没有,我的期待每次都会落空。
直到有一回我真的听见了和母亲非常相似的脚步声,高兴得大叫,把照顾我的beta阿姨从厨房喊出来。我兴奋地和她说母亲来了,母亲来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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