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不咳了,宁怀赟看着身边默不作声的顾祈霖,笑盈盈的逗她。
“未想到顾姑娘还有这等口技,比之卖艺的口技师傅也不差什么了,那一番人声物音我听着都有些怕。”
顾祈霖低眉就在宁怀赟以为她又要不理人的时候,她开了口。
“谢谢。”
如果不是宁怀赟出的主意,她还想不到可以装神弄鬼去糊弄神婆。
按她行事只怕会绑架了事,简单又粗暴。
而今一番装神弄鬼,反而让神婆心有忌惮,心甘情愿做事。
“顾姑娘客气了,那神婆在这里声望很高,若是不能一次吓怕,只怕这类事件不会少,而今也算是一劳永逸了。”
“待明日把姚姑娘救出来我们就可以走了吧?”
原先说着不管事,结果顾祈霖一说,宁怀赟还是跟着出谋划策了。
顾祈霖眉眼微软,轻声道:“把你牵扯了进来,你原本可以……”
“可是顾姑娘要做,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宁怀赟撩开面前的轻纱露出俊朗的面容,他眸中带着细碎的笑意,像是星星点缀在深沉的夜幕上。
他骨相好,即便顾祈霖不识美人,也觉得他此刻笑意嫣然的模样实在赏心悦目。
她一时抿唇,不知该如何回答,一双眸子中溢满了名为感动的情绪,亦多了几分尚未察觉的崇拜。
能想出这个迂回的法子,宁怀赟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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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时阴日,大婚之时。
披麻戴孝的队伍在月光下惨白前行,他们面无人色、满脸花白,整齐的在街道上行走,黄纸钱洒向空中犹如花雨般簌簌落下。
他们无声踩过铜钱纸,犹如从阴曹地府爬出的鬼怪,各自手捧一支红烛,任由烛火扭曲诡异的惨白面容。
又不知从哪里兴起一对身披红衣的迎亲人,为首的神婆神婆色彩艳丽的羽衣,头戴猩红大花,身后跟着一群男扮女装的接亲队伍,手中捧着白烛,面上画着布满双颊的腮红。
他们无声而来,一队从城北起,一队从城东出发,相遇之时各不相让,竟是融汇一队红白汇聚,阴风阵阵。
手中的烛火在风中瞬时熄灭,方才还泾渭分明的两队瞬时混成了一队,在凄冷的月色中抬着各自的棺材与花轿默契的走向了城北姚家。
姚家。
吱呀——
紧闭两日的木门终被推开,月色铺洒落下,姚美人虚弱无助的趴在地上,只觉视线中的人与月都蒙上了一层血色,在眼前模糊不清。
一红一白两位婶婶上前钳制住她的胳膊,犹如提线木偶一般将她提起,披上纸做的红色嫁衣,戴上纸扎发簪,素白的盖头往头上一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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