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换成萧闻,齐映月已看清自己的心,不能再如面对与李水生的亲事那般坦然。
心动之后,一切都变得患得患失,小心翼翼。怕以后余生,再也不得平静。
齐映月垂下了眼帘,片刻后说道:“算了,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等萧闻伤好之后再说吧。”
齐昇见她神色恹恹,也没有多劝:“外面热,回屋去歇一会吧。”
齐映月嗯了声,与齐昇道别之后回到碧荷院。
方嬷嬷等在院门口,见到齐映月回来,神色为难,挣扎了片刻,还是走上前说道:“姑娘,公子醒来了,奴婢熬了药送进去,公子没有喝药,把屋里伺候的人都赶了出来。大夫说公子身子折损得厉害,姑娘,你去劝劝公子吧,让他好歹得喝了药,不然身子怎么受得住啊。”
已经欠下萧闻太多,齐映月虽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却不会连这点小事都拒绝,立刻转身去了紫藤院。
石头依旧蹲守在屋门口,除了他之外,章梁也在。
两人见到齐映月,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眼神瞬间都亮了。
齐映月自嘲地笑了笑。
章梁跟在萧闻身边,估计他也有一大堆,萧闻曾经如何待她好的话要说。
幸好现在萧闻吃药要紧,章梁只默默见礼,目送着齐映月进了屋。
细帘卷了一半上去,屋里明亮了些,萧闻惨白的脸色看得更加清楚,目光沉沉如同狼一般,幽幽看了过来。
齐映月极力稳住心神,装作若无其事走上前,端起案几上的药试了试温热,说道:“药已经凉了,不过现在天气热,这个温度喝下去正好,快吃药吧。”
药碗递到萧闻面前,他只定定盯着齐映月,一动不动唤了声:“齐映月。”
以前萧闻平时都叫她齐月亮,偶尔取笑她时,则是胖月亮。
齐映月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如此正式,端着药碗的手抖了抖,应道:“什么事?”
萧闻声音低沉,连声质问道:“你究竟在怕什么,躲避什么?所有想法都憋着,一个劲自己在那里瞎琢磨。你连杀人都不怕,连嫁给李水生那样的人都不怕,你连与我说句实话都不敢,我连李水生都比不上,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又来了,齐映月被连番逼迫,无力得手抖得几乎快端不稳药碗,垂下眼帘深吸一口气,避而不答,坚持说道:“药凉了,先吃药吧。”
萧闻伸手夺过药碗,仰头一口气喝完药,将碗随手一扔,哐当一声,药碗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齐映月心跟着碎裂声一阵发紧,她看向碎掉的碗,怒意在心里翻转。
念着萧闻受了伤,想先冷静之后再与他好好谈一次,转身往外走去。
“齐映月,你这次走了,我再也不会见你,从此以后都不会理你。”萧闻冷硬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我向来说话算话。”
齐映月脚步微顿,然后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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