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再一次嘲弄了他,任何人……包括神明,都将在命运夜以继日转动的齿轮下湮灭。
锁链一路脱拽着他没有停止,他背后用晨曦之时最洁白的那片云做的斗篷已经被磨损坏了,尽管那个斗篷的防御能力极其出色。
但从进入那个大殿开始,一切区别于黑暗的力量都将被限制,譬如锁链,譬如盛开血花的柱子,再譬如刑罚之水,这些似乎都是为他量身打造的牢笼。
他的眼皮开始沉重,但骨节分明的手尽管反握剑时在碎块上磨蚀着变得伤痕累累,但他还是紧紧的握住细藤缠绕住的剑柄。
一片细嫩的叶子谨慎而又颤抖着将叶片浅浅的深入他的伤口,其最大能力维护着他即将崩溃的身体还维持着他的生机。
刑罚之水衍生出无数灰白色的手,没有实体幽灵一般抓握着,拖着他不断浮沉的意识往下坠。
他突然想起了夕阳,还有被糖浸透了的笑。
拉维娅在地底下摸索了好久,找到了一处较为松软的地方,但是沙石有些渗水。
岁杀剑传递回来的信息很不好,随时要挂掉一样。
她停顿了几秒略加思索,还是冲破了那层屏障。
“哗——”
冰凉的水流从破洞口喷涌而出,带着一丝甜腻,在狭窄的甬道里拉维娅躲闪不开,刚刚凝起防护罩,那水兜头就来。
那些翠绿的藤蔓瞬间变得枯黄,而她管理的极好的表情变成碎片一点一点的脱落,她难得的露出了极为愤怒的样子,绿松石般的眼睛酝酿着墨绿的色泽晕染着一层深仇大恨。
因为她挖的甬道十分的长,虽然不允许一个人直起脊背行走,但长度高度也是能使黏糊糊的水流快速地溜走。
在她被当头一击,头发像海苔片一样湿淋淋地贴在她脸上后,她就迅速躲开那个大洞贴在了一旁,从臂钏里取出山海骨伞重新撑开,里里外外的保护层设了好几层。
她感觉自己被水沾染的皮肤开始瘙痒起来,而她只能凝结一点点水元素进行简单的擦洗。
深渊之下元素精灵匮乏,而她天生亲和木元素精灵,自然之树储存的也是木元素,所以说能凝结出来的水流简直少的可怜。
而打破了那层壁障后,她与岁杀剑的感应越发强烈。
月神被捆在一个立柱上,上面的浮雕又极其粗犷的风格雕刻出一只只奇怪的异兽,上面黑暗的气息浮动,如同那一根根在水中伫立着的干尸一样。
他被围在了中间。
岁杀剑感应到了拉维娅,兴奋的嗡鸣着,但月神握住剑的力气极大,它根本挣脱不开,这也有无法反抗的意志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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