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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那个节目给我多少钱吗?”钟娉眨眨眼睛,说了一个数字。

姜京韶陷入沉默,几秒钟后他认真问:“这节目还有下一季吗?”

钟娉:“……”

呵。

她就知道。

乘着姜京韶洗澡的功夫,钟娉给他在客厅打好了地铺。她再三摸了摸被褥的厚度,确认不会着凉后心满意足地回自己房间了。

洗完澡的姜京韶用手按了按被子厚度,嘟囔:“这丫头是想热死我吗……”

温存不到片刻,他看了看手机,准备问候某个孙子。

话筒那边传来男人唯唯诺诺的声音:“京爷,这我也不知道是假的啊……”

“你他妈负责的!”姜京韶努力压低声音,以免吵到房间里熟睡的人,“你现在是要和老子撇清?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京爷……这……”

“你他妈不要一万块钱追回来,提着脑袋见你二大爷吧。”姜京韶撂下狠话,便把电话挂了。

终于把这个王八蛋玩意儿骂完,姜京韶也躺了下来。

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些日子的事情。

三天前因为要回家姜京韶就一直亢奋得睡不着,想着这丫头肯定躲他躲到旮旯儿里去了。

说起姜京韶和钟娉的关系,大概是失效的监护人关系。

钟娉无父无母,从小跟着外婆长大,姜京韶不知道哪个旮旯里冒出的亲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己是老人家失散多年的小儿子。

这敢情好啊,一下子哄得膝下无子的老太太服服帖帖,二人抱头痛哭。

现在想想,大概是老人家老年痴呆犯了,连自己有没有儿子都不清楚,随随便便就信了人家的鬼话。

自那以后,姜京韶大摇大摆地搬进了她们的家,奶奶去世后他也就正儿八经地成为了她的监护人。

小丫头那时才十岁,格外仇视这个游手好闲的男人。

觉得他就是看外婆神智不清,招摇撞骗地进了她们家,还多了一张吃饭的嘴。

他们一起挤在小破屋里,姜京韶没有正经工作,也没读过书,就靠着每天端盘子还能顺走的剩菜养大钟娉。

可后来,姜京韶做生意失败欠下债务,钟娉也逐渐长大需要额外开支,姜京韶赚的钱不足以支撑现有的生活状况,于是他便背井离乡、四处打工。

说是奔波,其实就是坑蒙拐骗,偶尔挣的外快都藏在了鞋底,寄给了钟娉。

这十年来,姜京韶过年的时候就会回家,还会带着他骗来的特产和其他杂物,有时一顿火锅底料煮出来的素菜就是一顿年夜饭。

按理说,他们会一直维持这样的现状。

钟娉会像一个留守儿童一样,自己长大,姜京韶会一直在外打拼,存钱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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