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已经吃到尾声,各自散了,淳安帝却叫住了萧决。萧成俊回头看了眼,沾沾自喜,与钟贵妃说:“母妃,父皇定然要骂他了。”
钟贵妃笑了声,“你倒是心思通透。”
倘若放在从前,这点小事自然什么也算不上。可人与人的关系,便是一点点沉没的。这点小事放在如今,那就是压沉一艘船的稻草。
果不其然,没多久,便听说萧决阴沉着脸从淳安帝车里出来。淳安帝脸色更难看,不知两个人说了什么,反正不会是好事。
近午时,车队停下休整。
陈嫣搭着萧决胳膊跳下脚凳,眼神晶莹,外出透气。不远处钟贵妃也下了马车,正巧将这一幕收进眼底。
萧决跟在人身后,颇为宠爱。
钟贵妃身旁的宫女轻摇着扇子,吴王也正好散步过来,钟贵妃道:“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一国之母的宝座?”
吴王顺着看过去,什么话也没说。
钟贵妃瞥了眼四下,确认没有闲杂人等,这才压低声音问:“王爷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吴王似有若无看了眼不远处的天子车架,天子车架在所有的马车之中是最显眼的,富丽华贵,那是身份与权力的象征。
“再等等。”势必要万无一失才好。
钟静微又说:“的确,稳妥些。”
吴王似笑非笑,又不说话了。他的万无一失里。可包括了把他们母子俩也一并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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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因天气热,大部队走得不快,悠悠闲闲抵达承州行宫。
承州距离京城并不远,但繁华程度远不及京城。行至承州附近的官道上,掀开帘子可见承州城门,城门虽不及京城气派,倒也不算太简陋。
承州太守早早带人在城门楼迎驾,“微臣等参见陛下。”
听说已经抵达承州,陈嫣好奇心被调动起来,偷偷眺望。长街两旁种着翠树,绿叶森森,屋舍楼宇,鳞次栉比。
她跟在萧决身侧,小声地说:“阿决,这里和京城也没有很不一样嘛。”
他们二人正站在萧成俊旁边,萧成俊闻言嗤笑道:“那可不是,京城是哪儿都比得上的吗?”
陈嫣白了他一眼,她觉得这人真讨厌。
抵达承州时刚过午时,天气正是最热的时候,太守不敢耽误,赶忙安排吃食。
待用过吃食,才往行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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