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河离开,小弟子立马鲤鱼打挺似地脱开靠着的大树,阔步凑了回来。他那一团禁不起太大撩拨的八卦之火终于还是被烧起,左瞄瞄,右看看,而后细声如蝇地打探:“师妹和神尊很熟?”
孟香绵低眼在脚尖上,轻轻看向师兄,露出了活泛的一笑,牛头不对马嘴:“绵羊的绵。”
哦,是刚刚的问题,小弟子记完这一笔,又要发问。
孟香绵招招手,示意师兄走近些。不无神秘地开口:“师兄——你衣服脏了。”
什么?!小弟子低头一看,果然好些棕黑的黏迹!
他急手急脚地旋着身,上上下下地拍起了袍背衣角,方才大意,竟然在树干皱巴巴的老皮上蹭了不少泥灰,活像钻了灶台洞似的,一身袍子都被抹了花脸。
……
见到孟香绵的时候,宋缘音不敢相信。
她整个人原地弹起,扑了上来。两手捉住孟香绵的两臂,喊了句香绵姐姐。
说完又猛地觉醒过来,如今她才是当师姐的那个!
宋缘音带着孟香绵在房间内参观了一圈,这间屋子她被分到的时候就是一个人住,如今总算有了个伴。
之后便是拉着孟香绵到处介绍寝舍周围的设施布局,有给还不能辟谷的弟子订餐的膳堂、打水的一洼引了山泉的小池…
最后再一道拜会了挨着住的几位同门。
宋缘音不知疲倦似的,一趟下来,孟香绵不仅熟知寝舍环境,还能和许多学子熟络说笑了。
早先她那句无亲无故并不是假话,现在她却像是一下子拥有了许多可以为亲为友的人。她好久没有产生这样的感觉了。
孟香绵还观察过,目前见过的女弟子们,今日没有一个头上插了梅花簪。
于是宋缘音鬓边的那一点玲珑可爱的梅花白,突然就变成了一根会扎人的针,一次次扎进孟香绵的目光中。
宋缘音点起了一只长明盏,放在孟香绵的床头。长明盏是书院特制的灯,无火无油也能长燃不灭。孟香绵现在还不会用灵力点亮它。
孟香绵轻轻抓住她的手腕:“我给你的纸鸟,你收到了吗?”
宋缘音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挺起因为困倦耷下的脑袋:“别怕,我不信这些的。”
孟香绵柳叶似的蜷皱的眉结一点儿也没解开。
可能怕孟香绵以为她是质疑相面的本事,宋缘音摆摆手:“我不是说你看的不准。”
她贴着孟香绵坐下,灯影里,两人肩偎着肩:“我的意思是,我听过一个故事,有个人在路上遇到个算命先生,先生告诉他今日申时他若去农作,会有血光之灾,到了该干农活的时间,那人便坐在家中干坐着想熬过申时,结果房梁塌了下来,将他腿砸瘸了。而他本来这时候会去做农活,可能避开一劫,当然,也可能会有别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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