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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朋友。檀迦信任他,生活中遇到想不通的难题总会想到去请教他。

前不久还刚联系过他,问他舒杳有没有联系他。

哪曾想,他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所以这句抱歉在檀迦听来,是如此的突兀。

檀迦曾对原恂说话,对于父亲这个角色,自己没有爱,同样也没有恨。但当檀迦得知对方是周绥生时,檀迦内心是震惊的、是生气的、是自我怀疑的,有一种被辜负的失望感。

“为什么?”檀迦问,问的是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是他。

周绥生回答:“她是我的来访者。”他答的是自己不能跟檀惠在一起的原因。

担任檀惠心理咨询师那三个月,周绥生从未察觉有什么异常,自己的来访者信任自己,愿意敞开心扉配合自己制定的治疗方案,是对自己的职业能力最大的肯定。但是那天就诊结束,自己被来访者喊住告白时,周绥生才意识到问题的严肃性。

那时他刚做心理咨询师没几年,需要一次次与来访者沟通中积累自己从业经验,但也知道来访者对咨询师移情是很普遍的事情,而咨询师与来访者间不允许恋爱。

他很热爱这个行业,所以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她试图纠正檀惠的错误行为时,失败了。

檀惠那年二十四岁,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纪,有昂扬的斗志,有坚定的决心,她作为记者见惯了生死离合,越发知道心动与爱意的可贵。她飞蛾扑火般,不管不顾地冲向周绥生。

饶是周绥生心里摆着戒律,绷着底线,却还是在对方一次次猛烈而狂热的攻势中败下阵来。

有时候他在想,如果自己不曾给檀惠一丝柔情,那她便不会陷得这样深。短短的三个月咨询时间,她却记着一年又一年,搭上了整整一生。

檀惠那样坚定勇敢的女人,如果不是他的来访者,那周绥生一定疯狂心动。

但他们两人特殊的身份关系,让他无视掉自己的心动,毅然选择了事业。

檀惠离开了,伤心地离开了。

周绥生以为,他们之间的故事便这般结束,不会再见。

但那年两人在震区重逢,她是前去做报道的记者,他是帮助灾民做心理咨询的志愿者。平行线有了交汇的趋势,在经过无数次的若即若离后,终于在离开震区的那天晚上,干柴烈火,谁也没再克制自己的感情。

所有的欲念与奢望在那一晚,得到了兑现与满足。

两人约定,这是开始,也是结束,既然他绝情,那她也不愿再见。

“我不知道她怀孕了。”周绥生纠正自己的用词,“我不知道她怀了我的孩子。”

如果知道是自己的孩子,周绥生可能也不会为了这个放弃自己的事业。但可能的意思,不就是还存在一定的侥幸几率吗?只不过那时,他确实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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