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位孙姑娘就更有趣了。
她着素衣,带玉簪,容貌楚楚,站在华柔止的对面,乍一看,就像个黯淡些的影子。
众人都纷纷传谣说太子喜欢女子身着素淡,所以孙慧芜足足几年没有穿过艳色。柔止则因为在学中,一贯是往低调了打扮的,如今瞧着穿着,二人倒是颇有几分相似。
在华柔止来京之前,孙慧芜一直被宁秋露死死地压着一头,严格意义上来讲,孙慧芜学的不是华柔止,而是昔日的京城第一美人宁秋露。
如今好不容易把宁秋露给赶走了,她才要松一口气,却又发觉了自己成为太子妃路上的另一劲敌华柔止。
是以孙慧芜神情凝重,精神昂扬似斗鸡,看着华柔止,轻嗤道:“你看我做什么?”
柔止缓缓地眨了眨眼。
就如同男子对女男女之事乃是无师自通,女子争风吃醋的本事也是与生俱来的。
所以就算她一直软绵绵的像个小包子,这会儿,她也十分诚恳地讽刺了回去:“孙姐姐这般优秀,那太子殿下一定很喜欢你罢?一定天天接你进东宫罢?太子妃之位一定非你莫属罢?”
孙慧芜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听得出来华柔止在嘲讽自己,可她的修养甚至都还没有昔日的宁秋露来得高,这会儿面上便不可抑止地出现了一抹微微的扭曲。
她恨恨地转过了头,不再说话。
乐安“啧”了一声,在边上拱火:“她怎么不说了呀?我还第一次见柔止这样怼人,还没看够呢!”
“县主,你仔细些,”边上余燕雪笑着劝说,“一会儿又同她争起来,程公子知道了又要唠叨你了。”
乐安想想也是这个理,便懒得搭理孙慧芜,而是去问柔止:“都这个地步了,你同太子殿下不订婚是不是说不过去呀?——唉,我同燕雪都有着落了,太子殿下怎么这般温温吞吞。”
柔止却很是信赖他:“他做事情一贯仔细,想来会等到万事俱备再提。”
……
柔止放学后,便一如既往地钻进自家的马车。
可是马车却停了一会儿没动。
柔止掀了帘子看出去,便见红袖拦在两人跟前,面色不善。那两个内监模样的人见了她,便堆起笑容说:“这便是华姑娘了罢?姑娘的这婢女不懂事,拦着我们,不叫我们见姑娘呢。”
柔止轻声叫红袖回来,方才问道:“你们是谁的人?”
“贵妃娘娘今儿得空,”那两人笑着说,“叫奴才们来请华姑娘去蒹葭宫做客,还请姑娘赏脸移步。”
柔止心下惊讶,可仔细一想,倒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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