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燕景捂着面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她向来受宠,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一贯可亲可敬的父亲,宁可要她嫁给一个朝三暮四、沾花惹草的纨绔子弟,也不愿意叫她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她扭头便走。
路过了余燕雪的身侧,她冷笑着说:“现在可如了你的意了?”
余燕雪面容略过她红肿的面颊,并不觉得有快意。
她只是静静地站着,见着堂上的父亲将视线投过来。她忽地便明白了,自己的下场也不会有变化,只是主动上前,跪下请罪:“女儿不顾父亲禁令,擅自出了院子,还请父亲责罚。”
余祭酒向来知道这个女儿乖顺温婉,也怜惜她姨娘身世,总是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对着母女俩多些照拂。可是即便如此,当余燕景指着余燕雪的鼻子,污蔑她不顾廉耻与自己的姐夫有染,又说倘或余燕雪不被处置自己就不嫁人的时候,余祭酒还是选择牺牲了这个他曾经偏爱过的庶女。
余夫人不喜余燕雪久矣,见他松动,便给余燕雪定下了做榆阳侯的填房。
榆阳侯年近四十,岁数同余祭酒都差不多了。余燕雪要嫁给他做填房,先夫人留下的长子都比她要大一岁。
即便如今真相被揭穿,柳秦彦并非与余燕雪有染……
这门婚事也绝对不能作罢。
否则,余家一天内退两门婚,面子要往何处放?
余祭酒心怀愧疚,又见余燕雪乖觉请罪,便缓了缓声音,只说:“你比你姐姐懂事,今日之后,禁足就不必了,却也别出门去,待在家中,好生绣嫁妆罢。”
余燕雪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
“还是说,你不愿意?”余祭酒皱眉问。
余燕雪刚要无奈应下,便听见后头有个声音道:“我不同意。”
她诧异地回头望去,便见向来总是没个正形的许国公世子走了进来。余家明明早就把各处门都给封住了,以防消息走漏,也不知道许修明是怎么进来的。
直到看到后头太子与华柔止也出现,余燕雪方才松了口气。
……只要太子能够看在柔止的面上,说上一句话,她的婚事便兴许还能有转机。
柔止安抚地看了看她,旋即看向许修明。
许修明方才被余家的人拦在外头,几乎暴躁得要破门而入了,见她同文琢光一倒过来,便说要与他们一起进来,自己有办法救余燕雪。
柔止知道许国公世子向来灵活多思,还以为他有什么妙计了。
结果,他却说:“……余三姑娘已经同许某私定终身了,所以她不能嫁给榆阳侯。”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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