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华谦也觉得,这个侄女小时候看着还算可爱,如今一件件一桩桩的做出来,实在是太刻毒了一些,真不知道平日里杨氏都教了她些什么。
林含瑛对这个结果倒是没有异议,只是叫他进屋再去瞧一瞧柔止。可华谦去了,柔止好似看见倚仗,反倒哭得更伤心了一些,华谦哄了半天没见奏效,只能硬着头皮,哄她道:“阿爹替扇扇将你阿徵哥哥叫来,你同他好好说说,好不好?”
柔止抽抽噎噎的,可她今日因着要出门都没去许徵那儿吃早饭,倒是的确有些想他了,如此想着,便用力地点了点头。
许徵这头才送走了谋士,便听见华谦身边的小厮来请人,善丰见他面露疲惫,原想说自家少爷不见客,许徵却隐隐约约听见了“四姑娘”的名号。
柔止被哭着抱回来的事情整个三房都知道的,这会儿华谦的小厮便也说了实情:“四姑娘好似在外头受了些委屈,想见您,三爷才叫奴来请您过去一趟呢。”
善丰想到那个脸圆圆的四姑娘,他很是喜欢她的,这会儿听说她受委屈,心里也急了起来,便看向许徵道:“少爷不如去看看四姑娘罢?”
许徵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善丰方才惊觉自己说话有些不对。出了先头的事情后,许徵的性子愈发冷淡,虽看上去对柔止有些不同,可他先头亲兄妹那样多,最小的小公主与他亲近,他也并不过多理会,如今虽然瞧着对华家的四姑娘有些不同,可他是君,心思又怎容旁人揣测。
善丰刚要跪下请罪,却见许徵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去把东西拿来。”
观棋今日跟着他出门的,这会儿便更快地醒悟过来,忙去抱了个盒子过来。许徵拿着那盒子看了会儿,没有说什么,便出去了。
善丰不由问:“殿下是拿了什么东西走?”
观棋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善丰叔,不瞒你说,今儿下午四姑娘同三姑娘起了口角,这事儿我一听便告诉给了殿下,殿下听了,便叫我把打碎的砚台拿回来了,方才他议事前吩咐我寻个靠谱工匠,把砚台磨成了一盒子的珠子。”
砚台既碎,不论先前多么名贵,便也再无价值。许徵此举,无非是为了那个小姑娘。
善丰这才明白,许徵心里是很想去看华家四姑娘的,不过是不满他方才越俎代庖罢了。许徵这般疲惫,今日却撑着迟迟未曾歇息,无非是在等旁人给他一个借口去看华柔止。
这位殿下少时便历经磨难,性子便比旁人更多些别扭,可善丰望着他的背影,隐隐约约觉得,确实是有什么东西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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