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含瑛扬眉,笑了笑,也讽刺了回去:“母亲说笑了,丫鬟来寻我,说大房的丫鬟克扣我三房客人的膳食,言行之间,更是多些冒犯,我听了此事,自然也无心旁事,早早赶了回来。”
说罢便看着华柔嘉,柔声道:“三姑娘倒是同我说一说,你自己对下人管束不力,被你妹妹给撞见了,替你料理,你为何还这么委屈?”
林含瑛才懒得管什么小辈不小辈的,这些年她牢牢护着女儿,连丈夫都可以不搭理,隔了一层的她祖母也好,或是心怀不轨的隔房堂姐也好,要是惹了她女儿,都照骂不误。
华柔嘉是一贯知道这个三婶婶难惹的,何况这会儿她并不在理,如今这样被质问了一番,脸色几次变化,嗫嚅着道:“我并没有污蔑四妹妹的意思,只是……只是听了下面人的话,便有些误会了……”
老太太见她可怜,心想着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能有什么便也沉下了脸,“你身为隔房长辈,怎么好和她一个小辈计较?”
“我自然是不与三姑娘计较的,”出人意料的是,林含瑛笑了笑,扶起了还跪着的华柔嘉,替她拍了拍衣裳,慢条斯理地道:“小姑娘家家嘛,有些气性,也是正常的,这事儿确实是柔止做得不好,就算听见了奸仆克扣贵客,又怎么能冲动用事,怪罪到自己姐姐身上来呢?”
华柔嘉忙道:“三婶娘说的是,是我被奸人蒙蔽,这才误会了妹妹!”
柔止听见母亲数落自己的不是,顿时睁大了眼睛,瞧起来更委屈了。许徵见她要张口,忙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安静。
只有老太太觉得不妥,林含瑛何时这么通情达理过?
果然,林含瑛话锋一转,又道:“既然是奸人蒙蔽,那就好办了,三姑娘委屈,我叫柔止给你道歉,可这起子乱嚼舌根、阳奉阴违的小人,却是断不能再留在三姑娘的身侧了。”
华柔嘉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柔止也呆了呆,旋即用崇拜的眼光看向她阿娘。
她阿娘这会儿通体都好像沐浴在佛光里,真的好棒哦!
小丫头眼睛里的星星都好像要掉出来了,许徵瞧着,眼中闪过笑意,低声问她:“你不喜欢她们么?”
柔止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气鼓鼓地道:“她们太丑了!”
其实能够在姑娘身边伺候的丫鬟又怎么会丑,可柔止此语,说的并非样貌,而是内心。
两个丫鬟仗着自己得势,肆无忌惮地欺负旁人,误导主子,混淆是非,鲜亮的外表下,是极为丑恶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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