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太晚了,心思缜密的司徒琰从未放心过赵慎,她在病卧之时早已暗中鼓励镇国公培养势力。他们悄悄养着兵马,燕王这些年也在暗中养着兵马。
这些司徒琰都知道,可是司徒琰却默默庇护。不然她何来的底气说:“你可以去爱别的女人,但她的位置你要留着。然后这天下就仍然还是你的。”
世人都以为赵恪是个荒诞倜傥的闲王,可是赵慎却了解他。自小就是个睚眦必报之人,赵慎抢了他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太皇太后一死,赵恪便命人在京中布散开谣言,司徒氏族开始惊惶,尽管赵慎对阿昭逐渐恢复宠溺,镇国公已然开始与燕王密谋。
中秋前夕,司徒家军归京述职便是一场紧迫的暗涌。谁胜谁负,只在弹指。赵慎却终下不了狠心,只在宫中守着阿昭观望。可是一封信来,阿昭却迫不及待出宫了。她一走,赵慎的心也冷了。
倘若阿昭肯留在他的身边,司徒家或许还能有些忌惮;可她一走,他便被逼入绝境。枉他屡屡说服自己原谅她,她却最终还是去到那人的身边。箭在弦上,赵慎最终还是出奇不意地下了绞杀令。
……
“我原以为,我那么的恨你,你走了,我便应该得到解脱。我努力逼迫自己忘记你,不去想不去回忆,可是我错了,我败给了思念和后悔……倘若不是那夜撞见你与独孤的说话,朕真的不相信上天会让你再活一次。昭昭,原谅我可好?朕已经安排了后路,我们可以在那里好好的相爱,没有人再来打扰我们!”赵慎抵着阿昭洁白的额头,阿昭浑身瑟瑟颤抖,他以为她在害怕,便想要将她拦腰抱去床上。
悉悉索索,有裙裾的声响从殿门外走近。阿昭眼角余光瞥见,是姜夷安牵着女儿,手上抱着那偷来的儿子,母女俩个表情仓惶不安……她们一定也听见了荣华将要破碎的声音,想要哀求赵慎快点儿将自己处死。
此刻她们立在门边不动,应该是期待赵慎那剩下的谈话。
阿昭便笑起来,偏假装不知道。她打开燕王送开的塞北老酒,倒了满满一杯饮下,又给赵慎盛了一碗,仰着下颌对他笑:“你为我放弃这天下?好啊,那么其余的女人怎么办,那姜夷安为你所生的儿女又该如何安置?你该知道,我司徒昭是个善妒的女人,死过一回依然还是,前一世你嫌弃我未落红,我没有底气与你辩驳;这一世青桐可是清白之身与你,我可不容你再沾染别人。”
赵慎持着酒碗,蹙眉沉思。
阿昭激他:“你喝呀?怎么不敢喝了,怕我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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